在當柏蕊得知愛笑要和帕倫克王子結婚了之後,無論是從心理上還是理論上,她都是不舒服的。回想過往,她心儀的,都拒絕了自己,被她拒絕的,也都得到了自己的幸福。唯獨她自己一個人還在這天地之間飄蕩,不知何時才是天空出路。愛已成殤,記憶流成河,從她的寂寞心口中流過,愛讓她痛的快樂,不由得思考,她是生來的寂寞,還是成就別人的離開。
她孤獨的走在宮外熱鬧的集市上,想到了她第一次難過的那個晚上,也是熱鬧的集市,而如今也是一場婚禮,也是一次心痛,感覺到的嘲諷意味。她拿了兩壺酒,一個人坐在高高的城牆上對月而飲,不由自主地摸到了耳朵上的幾顆星星,少了一顆,是愛笑拿去了,愛笑第一次吻了她的麵頰,吻過就走了。愛笑她什麼都不想說,也不想給她壓力,隻是想讓她明白她的心,是真實的,是無雜質的,讓她明白就是她的目的,別無其他。不敢回應這份心底的愛,估計就是柏蕊最大的心事,她不知道怎樣麵對這份真摯的愛情,就這麼放在她麵前,她卻沒有辦法回應她,捫心自問,她愛愛笑嗎,她不敢回答,也不敢想,更不允許自己想,但是今天是愛笑的婚禮。她隻想笑笑哭哭,笑著哭哭,哭哭笑笑,哭著累了,她就安靜了……
“你在幹嗎?”成憶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看到城牆上有人,便知道是她。“沒什麼,就是覺得挺無聊的。”“我也是,喝了點烈性酒,感覺自己心緒不寧,什麼都做不了。”“我也是,什麼都做不進去。”“你怎麼了?”“我感覺自己活得好多魚。”“你瞎說什麼呢?”“好多魚,好多魚都不是我的,我不敢靠近,好多魚都死了,我還拚命假裝他們還活著。”“什麼叫好多餘!”“我感覺沒有人喜歡我,我就是別人生命中的一個小插曲,所有人都離開我了。你知道嗎,今天愛笑結婚了。”“我知道愛笑結婚了,可是誰說沒有人喜歡你了,我喜歡你,可是你不喜歡我。好吧,今天我喝多了,我也不管了,我知道這句話說出來,可能以後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了,我也確實不知道我還可能和你做朋友做多久。我沒辦法和一個我喜歡的人做朋友,我就是這麼自私。”柏蕊聽到成憶的這些話,沉默了好久,太突然,也太不知所措,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和他有什麼,她覺得他們生來就是不可能的。可是聽到她不說話,成憶認為她是不知道如何拒絕自己,所以不說話,所以他繼續說話。“你是個好女孩,會有很多人喜歡你的,你不要再說自己活得好多餘。好好照顧自己,注意安全,我不能和你做朋友了。”成憶說過這些就悄悄走了。但是柏蕊聽到這話,並沒有抬頭看他,隻是良久,默默回答道:“我希望你快樂,我沒那麼狠心,我的記憶裏一直都有你,但是等你清醒過後,你就會明白很多。”當柏蕊說完這些時,才發現周圍已經隻剩下了自己,他早走了,她也不清楚他是否聽到她說的話。但是她心裏明白了,這個男人他很自私,自私的愛,自卑的愛,沒有勇氣去追逐,沒有責任去擔當挫折,他很快就會忘了她,會和適合他的女生結婚。瞬間有一種疲憊的感覺,一點眼淚都沒有了,虛偽的感情,總是蒙蔽人的雙眼,讓人不明白自己愛的是什麼,喜歡也怕自己要不起,嗬嗬,可悲的感情!
天很快就要亮了,婚禮的氛圍已經讓空氣都顯得沸騰了,美麗的花束和隊伍熙熙攘攘在那些焦點的人群中間。愛笑身著一身美麗的紗麗,就像是她當初在水海星球時一模一樣,是柏蕊說過的,她穿在身上最美麗的紗麗,她永遠都是水海最美麗的美人魚,最攝人心魄的水麗珠兒。柏蕊看了她一眼,並未說什麼,就在她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她看到了新郎,不是帕倫克王子,是成憶,是成憶沒錯。這太突然了,柏蕊忽的感覺心裏被莫名的撞擊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愛她的兩個人要結婚,愛她的兩個人在一起了,昨晚上剛剛告白過的男人正在和前不久剛跟自己告白過的人結婚。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嘲諷,難道說這兩個人是故意的,還是根本就覺得自己不配擁有他們的愛,而狠狠地嘲諷她自作自受。如果說水麗珠兒是禁忌的愛戀,那成憶是可以的暗戀,那麼他們這麼做是玩自己,還是為了狠狠報複。她自己呢,什麼都搞不清楚,她愛的人是誰,她到底愛的是什麼,是那份人人都想得到的地圖,還是當初的夢境男孩,或者說是自己一手策劃的所有夢境故事。她為誰而來到這裏,為什麼會有這份意識,這份意識讓她決定了什麼可以存在的東西。她清楚的記得,有一個人曾經跟她說過這樣一句話。
茫茫宇宙,現在未來,你不為任何意識而存在。你隻是在尋找,無論是否有結果,它都是最終的結果;你一直渴望擁有的,一直都在那裏,但即使擁有了,也不便是快樂。因為你不曾有,所以美麗,因為美麗,所以喜歡那份渴望擁有的希望。如果凡事都那麼容易尋找到的話,還要那麼漫長的人生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