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蕊的夢境中桑寧翰是一個地球男孩兒,可在柏蕊的現實中,桑寧翰卻是一個有著魚身的奇怪生靈,難道說夢境中的那個不是真的桑寧翰,但這又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桑寧翰的本源是一個地球男孩兒,當地球男孩兒變化了之後,就是一個假象的生靈了。事實上,桑寧翰的的確確就是這樣的,因為他的真身性法真親王,孤獨的孩子,就是一個地球人。
在孤獨訴說過那些所有的一切之後,性法真親王沉默了良久之後說道:“你們兩個跟我來吧。”蘭兒和孤獨有點不解,但還是跟著他來到了一間房裏,像是一間廚房,隻見親王便揎起衣袖便說道:“在這兒的人,平常人家都喜歡為自己的家人做一種叫做烏冬的麵。它需要用鹽水和麵,促使麵團內快速形成麵筋,然後擀成一張大餅,再把大餅迭起來用刀切成麵條。當然我們還可以在麵粉中再加入大米粉,這樣做出來的麵條介於切麵與米粉之間,吃起來口感比較軟,再配上精心調製的湯料,烏冬麵就做好了。”說到這裏親王已經把切好的麵放進了鍋裏。過了一會兒,他把麵撈了上來,分成三份盛在碗裏,然後澆上湯汁,撒上一點綠色的星星點點,便把這麵端到蘭兒和孤獨麵前,說道:“吃吧。”蘭兒和和孤獨猶豫著接過碗筷,看著烏冬,又看看親王,不知所措。但性真法親王卻很坦然地笑道說:“很好吃的,你們看!”說著他自己先吃了一大口,樣子看起來好極了。蘭兒和孤獨也不再遲疑,操起筷子開始吃烏冬,烏冬的味道的確很好,滑滑軟軟,讓人有一種很親的感覺,性法真親王看到他們兩個都吃了麵,便拿過清酒說道:“我本不想這樣做,但這些年我的身體真的不隻是為一個人所擁有,我的思想也不能為我所控製,我每天都在感受一種常人沒法理解的感覺,像是一個異類,沒辦法和其他人一樣享受最普通的快樂。可我真的是隻想簡簡單單的,有好多次的莫名的記憶讓我痛苦難徹,我甚至都不知道著記憶的行程有著怎樣的心酸,我知道這記憶是另一個人給我的。當我今天知道自己的來源之後,我才忽然不奇怪我的那件美麗的和服的與眾不同,知道它的材質也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它的絲線極其纖細,肉眼根本就看不到,我剪了一塊它的一角,讓侍女去拿去把它修補一下,這個你應該知道,因為侍女去了好久?”說著親王看了一眼蘭兒,蘭兒點頭承認,因為是她劫持了那和服,沒想到親王都知道。“我從剪下的那塊不料中抽出這極細的絲線,把它和在了麵團中,然後擀出了烏冬麵,在盛麵時,我盛了兩份,一份是剛剛我做的那份,一份是摻了絲線的那份,摻了絲線的澆的是冰過的高湯,不摻絲線的是熱湯。”親王剛說到這裏,孤獨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這絲線的與眾不同之處就是它遇冷就縮,遇熱則脹,而吃過麵之後,再喝上一壺熱清酒,它就會像那冰冬裏的水滴一樣膨脹出雪花般的模樣了。”親王接著剛剛說到,但此刻的他已經失去了血色,呼吸緊促,蘭兒和孤獨這才回想起他們倆的烏冬端過來時都冒著熱氣,可親王的卻沒有。原來,親王早就準備好了另一份烏冬,在為烏冬澆湯時他偷偷替換了其中一碗,而他倆卻都沒怎麼注意到。親王這時的鼻孔已經出血,孤獨再也冷靜不住,雙手顫抖地搖晃著親王,悲痛地將他抱在懷裏,此刻的親王居然微笑著說:“你知道麼,我一直都沒想過自己會吃這碗麵,本是為後西天皇準備的,你的孩子跟你很像吧,有這麼邪惡的一麵,因為我沒有料想到我根本就不是這真正的皇族啊。嗬嗬……這樣也好,正因為這樣,我才沒有害死其他人,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哈哈……”笑著,性真法親王就吐了一口血,失去了氣息,抓住孤獨的手也自然垂了下去,孤獨好久都沒有哭的聲音,泣出的淚水像是烏冬的側影,連連不斷,終於到最後,有了哭泣的聲音,但卻不像是人發出的聲音,像是被挖了心的野獸在黑夜的曠野中咆哮。
性法真死後,孤獨把一切罪過都歸咎在了自己身上,他認為是自己沒有為孩子創造好生存的環境,還用孩子的細胞複製出另一個本不該存在的人,自己擁有時空穿梭的知識和能力,卻沒能好好利用它為未來受苦的人造福,這實在是自己的罪過。想到那些在未來社會現在正在麵臨生存危險的孩子,孤獨決定一定要救那些孩子。至於那個讓自己孩子痛苦的孩子,他是指桑寧翰,他認為是桑寧翰沒能讓性真法親王的生活得到安寧,他覺得是桑寧翰帶給了他的孩子痛苦和迷茫,一切都是桑寧翰太不愛惜他自己才使性真法親王難受,一個恨加狠的念頭在他心裏升起——他要殺了桑寧翰!但,目前他必須先把一批未來孩子的生存問題安頓好,他想到了時空調換,他想到了一個在曆史上空白的地方,也就是說不會影響太大的地方,瑪雅文化。並且,據他自己的了解,他知道柏蕊他們也在那裏,要視具體情況而定,他決定了,於是他帶著蘭兒離開了那個國度,來到了柏蕊他們在的那個時空,進行著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