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伊點點頭,不再多說話。
善伊這才看向有些不明所以的我還有煙寧,“等一下我來對付‘死士’,表妹,你對付二師兄,二師兄擅長暗器,小心暗器上的劇毒,淺意,你負責禁軍。我們的時間不多,必須盡快趕到下一個中轉站。不要戀戰,一旦可以脫身就上船。”
“可是……”我想告訴她,我可以幫她,作為善伊的丈夫我沒有理由讓她一個人涉險,何況是什麼聞風喪膽的‘死士’!
“沒有可是,我的分配是最合理的。”善伊仿佛知道我下麵的話,一下就打斷了,“好了,他們知道我們來了,出去吧。”說完,她第一個走出了巷子,我和煙寧緊隨其後,藍伊拉著我的衣角亦步亦趨。
我們的出現引來了一大票人的圍堵,先是巡邏的禁軍一小隊看到了我們圍了上來,接著聽到打鬥聲的禁軍大隊通通趕了來,禁軍的數量遠遠超過我的想象,善伊交給我的任務是擊退禁軍,我想,我暫時是無暇幫助她了。
接著,一隊蒙麵的黑衣人突破重重禁軍的攔截殺了過來,帶頭的黑衣人身形孱瘦,弱不禁風的樣子,但是善伊看到他的眼神明顯地詫異,“你竟然練成了!”
“哈哈,師妹,既然你看出來了,就速速受死吧!”那個黑衣人的笑聲張狂放肆,奈何我被重重禁軍圍得水泄不通,我看出了那人的陰狠,為了幫助善伊和煙寧,我加快了手上的功夫,擊退了一圈又一圈的禁軍。
“煙寧,看來我們要聯手對付他們了,因為,二師兄將自己和‘死士’緊緊聯係在了一起,他們密不可分,威力更甚從前!”
我再沒聽到那邊有什麼說話聲,就隻剩兵器相碰的叮當聲以及不斷的呼喊聲,霎時,原本冷清的碼頭哭喊聲漫天,倒下的人越來越多。
我們三個和一大群人打得難舍難分,許是很久不動武的關係,麵對如潮水般湧來的禁軍我漸漸力氣透支,我的武功並不是絕頂的,要擊退禁軍不成問題,隻是這麼多禁軍持久的車輪戰術讓我失了優勢,在我換氣的空擋,我的左手和後背都挨了幾刀子。我根本顧不了這麼多,我隻想到要盡快擺平他們,好去幫助那頭也是危機重重的兩人,我的妻子和朋友。
打鬥一直持續,氣力的不支,我被禁軍逼近了牆角,受到包圍,善伊說得對,我們不能戀戰,隻怕京城中更多的禁軍正緊急調往這裏。這麼想著,我硬是擠出身上僅有的一些氣力與餘數不多的禁軍做最後的抗爭。
放倒最後一個禁軍,我跪坐在地上大口喘氣,顧不得身上的傷,想著喘口氣就去幫助善伊和煙寧。
“爹爹,我們上船去,藍伊給你上藥。”不知何時,藍伊來到了我跟前,作勢扶起我就向船上走去。
“不,爹爹還要去幫助你娘她們。”
“爹爹,您自個兒都不堪重負了,還是先休息會吧,您放心,娘她們可以應付,寧姨的武功好高強哇,三兩下就把那個壞人撂倒了,隻等娘破了‘死陣’就行啦。娘就快看出誰是‘死神’了,她們很快也會來和我們會和的。”藍伊說得頭頭是道的樣子,不知不覺間,我已經被他扶到了船上。
我癱坐在船上,有氣無力地看著善伊和煙寧,善伊正在專注地對付著一個黑衣人,將他與周圍“死士”隔絕,煙寧掩護善伊和剩下的“死士”纏鬥。
善伊和那個可能是“死神”的“死士”打得難解難分,兩人的招式都是致命的,互相對搏,我的心緊緊地揪著,生怕那樣駭人的殺招落座善伊的身上。“死士”的劍招不斷在善伊身上留下傷口,我連呼吸都不敢太重,善伊也沒有給“死士”太多的便宜,她的劍招越來越淩厲,身形上下飛躍,當她淩空而起,持劍從上而下將劍直直插入“死士”頭頂時,“死士”不敢置信地倒地。我隻聽到她說,“不光二師兄練成了最高境界,我也是。”
我隻見識過微越獨步天下的武功,沒有想到煙寧的功力絲毫不在微越之下,她的身法輕盈,一襲紅衣的她在“死士”中間耀眼奪目,十幾個身形僵硬的“死士”根本抵不過煙寧紛飛的招式,一記連帶十成內功的絕招震飛了所有的“死士”,輕鬆鎖定勝局。
善伊和煙寧互相看了一眼,迅速上到船上,“快走,禁軍正大肆趕來。”
我們坐在狹小的烏篷船上看到碼頭上集結了更多的禁軍,慶幸不用再大開殺戒,船已經離碼頭很遠。
“寧姨姨,你好厲害啊!”一旦脫險,藍伊用無限崇拜的眼神看向煙寧,那種崇敬之情連善伊都為之側目,“姨姨,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師傅,教我武功啊,娘說我是個天生的練武奇才,可是隻教我輕功,要是姨姨教我的話,我一定不讓姨姨失望。”說著小拳頭在煙寧身上敲著,一臉諂媚相。
善伊看著兒子的眼神有些古怪。
煙寧扯了一絲笑意,“嗯。”看得出來,她很疲憊,身心具疲,我知道這一定與微越有關,我掛心微越的處境,可是又不知如何開口穩妥,她眼神中的落寞悲傷讓人不忍觸碰。
“你們的傷勢怎麼樣?”被我注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知所措,煙寧試圖轉移我們的話題。
經她一提醒,我才想起善伊身上的傷勢,“善伊,你怎麼樣,我幫你上藥。”
善伊溫順地任我為她上藥,她身上的傷勢並不嚴重,幾處劍傷也隻割破了皮膚並沒有傷到要害。讓我心痛的是,除卻幾處新傷,她身上的舊傷遍布全身,暗淡的疤痕訴說著這些年來她受的苦。我撫上這些傷疤,心在滴血。“已經不痛了,真的。”善伊看向我溫和地笑,“這輩子,能再躺在你的懷中,我死而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