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衣麵前的詔書不見了,難道……被他化作灰了?
德親王的臉色難看到極點,此人武功高深莫測,而且自稱“臣弟”,能這樣稱的除了老五老六,不作他想,他究竟是誰!
書衣並沒有因為音尚的出現而緩和多少,“你也是來逼朕退位的麼?先贏了這兩個亂臣賊子再說吧。”
“臣弟此番前來護駕來遲請聖上降罪,不過臣弟在此就會保聖上安全,三哥在門外也是為聖上安危而戰,請聖上明鑒。”
哼!聽聽說得多好聽啊,書衣嗤之以鼻,再半個時辰,時將軍定能趕來,這段時間你們先鬥著吧,隻要朕和皇後的安危無虞,隨便你們怎麼著都好,把你們的實力都用上吧,這樣朕才能把你們連根除了,休怪朕不念兄弟情義,那是你們逼的!
見書衣無動於衷,音尚也不再多言,把注意力集中到兩個充滿疑惑的皇兄身上,那個皇位果真這麼好麼?為了一己私欲,你們將天朝的安危放在何處了。
“二哥,六哥住手吧,為了天朝的安寧,為了天下社稷,不要讓父皇的江山再起波瀾了!”
“你究竟是誰?!”德親王警戒地看著一身白衣如雪的翩翩美男子,心裏的恐懼卻是有增無減,剛才的那幕還曆曆在目,此人武功深不可測,最要命的是不知道他的來路,他卻可以在深宮內院自由進出。
“小七音尚。”
“什麼!”音尚,音尚……小七不是早就死了麼?“你是人是鬼?”德親王嚇得臉色慘白,扶住身邊的貝親王就是一陣哆嗦,剛才的飛揚跋扈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貝親王掃了德親王一眼,淡淡開口,“小七,你居然沒死還活得好好的啊,怎麼不回來與兄長們相認?。”
音尚看著眼前怪異的一幕,心裏頓生不妙之感,這個六哥城府之深……“六哥,把宮裏宮外的兵撤了,我們再相認話重逢不是妙哉?”
“嗬嗬,小七你難道還那麼天真麼?撤兵,我辛苦這許多年來布的棋子豈不都浪費了,男人一輩子要是不搏一次,像話麼?”貝親王抽出了被德親王纏住的手臂,走向音尚,“老七,我是不知道你怎麼會死裏逃生還在這檔子回到宮中,不過,我的計劃是不會有變的,聰明如你,猜猜為兄將會怎麼做呢?”
音尚歎了口氣,“殺了四哥嫁禍給二哥,等援軍一到,平了三哥,當反王論處。”
“嗬嗬,音尚,你就是這麼聰明啊,要是你現在殺了書衣,將來的天下就是我們兩的了,你說豈不妙哉?”貝親王陰柔的臉上泛起嗜血的殘忍,音尚的心痛得就要穿出洞來。
父皇,這就是天朝的王爺們麼!也許當年真的死了不用看這一出逼宮大戲還要好一些吧。父皇,我該怎麼做,要是您,您會怎麼做,都是我的哥哥們啊,音尚力不從心……自己在江湖漂泊這麼些年,看到的都還是天朝蒸蒸日上的繁華,沉浸在這浮華背後的是最徹底的腐化,誰真正為著天朝著想,誰真正在打點父皇的江山,沒有人,沒有人……
“老六,你……你想害我!?”德親王不敢置信,一奶同胞的親弟弟居然要害自己,本以為他是真心希望自己能取代書衣,沒想到啊,老六的心太黑了!
“二哥,難道你不覺得你一點帝王的風度都沒有麼?你連書衣都不如啊,如果江山到了你的手裏,豈不危矣?而我,雄才大略,父皇卻不給我這個機會,選了書衣這麼個昏庸之人!我,六皇子刻恒哪點不如他!”說完,貝親王大笑起來,胸腔震動,不可遏止。
“夠了!六哥,你住手,我保你,如果你還冥頑不靈,休怪我不客氣了。”
貝親王像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笑得更加用力,氣都喘不上來了,“老七啊,你看書衣的樣子像會放過你的樣子嗎?今天你要是聰明點站在我這邊,今後你就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天朝第一王爺。音尚,人有時要聰明點,識時務者為俊傑。”扭曲的笑容讓貝親王看起來更加病態,蒼白的臉上湧出血紅的血色,說不出的可怕。
“看來,今日我們兄弟相殘是不可避免了。”音尚輕歎一氣,似低低自喃,又似在做什麼最終的抉擇,“好啊,我選,如果一定要這樣……記得父皇曾說過,夭折的大哥自小老成穩重,二哥膽小怕事,三哥火爆衝動,四哥平易溫和,五哥出世脫俗,六哥……從沒有人真正走進過你的心中,你的心太深沉,也,太陰暗。那年打獵,父皇賞賜給我的雪狐第二天就被吊死了,大家都說是三哥做的,四哥為此徹夜跪在父皇寢宮外替三哥求情才免了三哥的禁閉,事後我小心埋藏我的雪狐,可是,你猜我發現什麼了?”音尚的眼睛模糊了,往事曆曆在目,那些兒時最純真的記憶是他在外漂泊時最厚重的寄托,那麼美好……“雪狐的爪子上纏一條緞子,隸屬你的青紗緞子,是你害死了我的雪狐,可是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不想你被關禁閉,而三哥顯然也意識到了有人故意嫁禍給他,那時你還小,撒謊的本事也不高,試想三哥怎麼會猜不出是你所為?他卻自己扛下了,四哥卻為了三哥害了病,那時的我們多麼團結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