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微越、煙寧和藍衣都在積極找尋青頌夜母女的下落,奈何三人尋遍了天城也沒有問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傍晚時分,藍衣回到了林家,看見微越也剛從外麵回來,兩人相對一眼,便知了,沒有結果。
難道,他們找錯了方向?要是她們母女在天城生活了二十多年,怎麼會了無音訊,無人認識。
一抹紅色的身影從藍衣身邊掠過,停在微越身邊,煙寧的臉色蒼白,頭發有些零亂,見到微越竟無語凝噎,杏眸泛起了淚花,珠子一顆一顆直往下掉。
微越輕輕環住煙寧,這是十多年來他們互相安慰的方式,並不覺不妥。
煙寧的淚水打在微越白袍上,濕透了他的衣衫,他從沒有見過煙寧這般失控,她一直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子。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他的寧兒,如此委屈?
“哥哥……”似在嗚咽,但微越聽出了是“哥哥”二字,心沉重起來。
“寧兒,發生什麼事了,我為你做主。莫要傷心,你知你從小哭的次數就不多,但是一哭起來,我就沒有辦法了。要是你開口要天上的月亮,隻怕我也得摘來給你,這世上沒有東西比你的笑更讓我珍惜。”
煙寧哭得更是傷心,她已經這般難受了,還要來挑戰她的淚腺麼?
“哥哥……”
“在,我在這裏。”
“我,我,剛剛,從街上回來,結果,結果就聽見……”
“聽見了什麼?”
“聽見,聽見,爹爹他……”
“老師!老師怎麼了?”
“爹爹他,他被,下,下到,天牢了……”
“什麼!”老師被下到天牢了,他們有什麼理由,老師貴為丞相,不會輕易就被收押的。難道,他們找到了有力的鐵證?“寧兒,你看著我,告訴我,你還聽到什麼了,比如說,他們以什麼罪收押老師,老師現在被關在何處?是誰下的命令?這些都很關鍵,你還知道什麼就告訴我。”
煙寧隻是搖頭,她聽見爹爹被下到大牢就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了,哪有空打聽這麼多。那晚,爹爹還信誓旦旦地向自己保證會沒事的,終究君子不敵小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要陷害爹爹的小人隻怕現在還不知在哪邊偷笑吧。
“你先在這裏好好休息一下,我出去打探一下。”微越轉向藍衣,“藍衣,幫忙好好照看寧兒,她現在很激動。”
藍衣點點頭,“放心。”
微越匆匆出門,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打聽到關鍵訊息。
老師,你終究沒能逃脫麼。
丞相被下到大牢,這麼轟動的大事,不久就街知巷聞了。
微越出了小巷,低頭疾行,他在天城總是分外小心,就連這幾日打探青頌夜母女的消息,他也是在近郊走訪,從沒暴露自己於最繁華的天城街。
微越看見前麵有一大群人正圍著官府發布公文的布告欄議論紛紛,他走上前去,有禮地問一個老翁布告上寫著什麼。
“年輕人,那張布告剛剛發布,據說是關於秦丞相被捕一案的,秦丞相可是大好人哪,怎麼會被入獄呢。小老兒想看個究竟,奈何擠不進去,年輕人,你要是看到上麵寫什麼了,告知小老兒一聲可好。”
果然是關於老師案子的,他們這樣當眾發公告不是要陷老師於更加窘迫的地步麼!真是居心叵測。
“好,老人家,我這就上前看看,等一下告訴你上麵寫了些什麼。”
關心丞相被捕一案的百姓越湧越多,微越在人群中艱難前行,他的白袍也沾染了不少黑跡。微越的身形比常人約高了半個頭,在距離布告還有些距離時他就看清了布告內容。
迅速閱讀一遍,他就退出了人群。
“年輕人,你可看清了布告所文?”
“是,看到了,布告上說秦丞相罪犯謀反,被革職查辦了。”
把老翁的感歎拋在腦後,微越疾步趕回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