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宮,偏殿。
臘梅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那一日,被蘇姑姑掌嘴的情景,她心裏就恨。
為什麼有些人生來就是主子,她卻要做奴婢,任打任罵。
以前,她以為靠著太後這棵大樹,她什麼都不必愁。如今才覺得,也靠不住。
不隻是因為太後不肯為她出頭,她還覺得太後在犯傻。
她那樣的殘花敗柳,哪個男人會真心喜歡她?
還不如她,她最起碼還有個清白的身子。
而且,太後想要放棄這宮裏的一切,她可不想跟著離開。
吃點苦,換個自由,她倒是不怕什麼。
而是她認定不管是皇上,還是寧王,都不可能放過太後。
就是太後的娘家,也定然不會原諒太後。
至於淩無雙,自己的親娘幹出那麼恬不知恥的事情,她能接受得了?
是以,她怎麼想,都覺得太後是往死路裏走。
若是換了以前,臘梅許是還可能與太後同生共死,但被打的事情後,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奴婢,而主子就是主子,她不能逾越,更犯不著陪著一個對她不管不顧的主子去找死。
臘梅想,太後一輩子明智,這次徹底是栽在一個男人的手裏了。
她本對著床裏,這會兒不舒服,便翻了個身,一道黑影卻驀地闖入了她的眼中。
她嚇得剛要大叫,就被來人捂住了唇口。
“不要叫,是本王。”來人將唇貼到她的耳邊,用唇瓣摩擦著她的耳垂,聲音曖昧地道。
臘梅不禁紅了臉,身子不爭氣的戰栗。
隨即,宣王鬆開捂在臘梅唇上的手。
“宣王?”臘梅視線定定地看著來人,“你怎麼進來的?”
臘梅知道太後殿外,有暗中埋伏的守衛。
“哼,就她的那些人,也能攔住本王?”宣王不屑地冷笑,他在這裏進進出出兩年,若是再找不準那些暗衛的位置,來去自如,那他可就是蠢貨了。
臘梅知道宣王的能耐,若是沒點能耐,他又怎麼能從囚禁自己的地方出來,還在這宮裏來去自如呢。
隻是,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出現在太後的房中嗎?來她這裏做什麼?
一想起這事,臘梅不禁想起宣王每次來後,太後房中,那些粗喘的曖昧聲音……
“王爺找奴婢可是有事?”臘梅微低著頭,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
“本王想你了,便來看看你。”宣王說著,挑起臘梅的一縷發,放在鼻尖聞了聞,忽然攬住臘梅的腰身,將她壓倒在床上。
“王爺!”臘梅大驚,卻不敢叫得太大聲,生怕被人發現。
“噓——”
宣王將一根手指豎在臘梅的唇邊,動作溫柔地撫上臘梅的臉蛋,“可算是好了,本王都心疼死了。”
臘梅的身子一僵,愣愣地看著他,鼻子竟是酸了酸。
原來,她被打,還是會有人心疼的。
可是,瞬間的感動之後,臘梅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平日裏,她與宣王也沒有多大的交集,怎麼會突然這般對她?
“王爺何苦拿奴婢玩笑?”她別過臉,躲過宣王的手。
“梅兒,本王對你的心是真的。”他說著拉過臘梅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之前若不是看著那賤人對你好,本王也不會壓下對你的情愫。”
臘梅轉回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宣王。
“本王本想等本王大業得成,再讓你知道本王的心思,封你為妃。畢竟那賤人待你好,若是被她知道本王的心思,你在這宮裏的日子,隻怕是不好過。可是,本王沒想到那賤人竟是敢讓你吃苦。”宣王說得咬牙切齒,好似恨不得要將太後碎屍萬段一般。
臘梅仔細地打量著他的神色,一點破綻都沒找出。她不禁又仔細地回憶了一下認識宣王後的過往。他之前看她的眼神是不是有些不同?
她刻意地想著,想來想去,似乎真就想出了點不同。
她雖然沒有太後美,沒有太後出身好,但她勝在清白。
而且,宣王口中那句“封她為妃”,更是致命的誘惑。
這宮裏哪個女人不想做皇妃,甘心一輩子伺候別人?
心裏雖然已經鬆脫,臘梅嘴上還是嗲道:“王爺不要再玩笑臘梅了,臘梅這樣的身份怎麼配得上王爺。”
“本王的梅兒清清白白,誰說梅兒配不上?”宣王佯裝動怒。
臘梅心裏一喜,宣王與她想的果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