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一把扯了我衣領,把我靠在他胸前,我急得雙手亂撓。“嗬!像隻小野貓。”他邊說邊捉了我兩隻手箍在他胸前,粗魯地扯了我衣衫,得意地笑道:“老大老三,你們瞧!這娘們聰明得緊。腰間裹了這許多布。要不是我劉二的火眼金睛,哪裏能發現這麼個極品貨色。”他一邊說一邊動手。
片刻功夫,我全身已不著寸縷。
屈辱、憤恨、不甘充斥在我心間。我忍不住大聲尖叫:“啊,你們這群禽獸!”
“這女人真他媽性感!”
“老二,這樣的極品不能便宜了你一個人。不如,我們一起!”
絡腮胡淫笑著一步步逼近,劉二的手在我身上亂摸。
我想我快要死了,腹部如淩遲般的疼痛加上巨大的憤恨羞辱席卷了我全身。我發瘋般掙紮著,聲嘶力竭地大吼:“你們不得好死,你們豬狗不如。”
我尖利地聲音在寂靜的夜裏久久回蕩。小姐和春葉還是像死人一樣毫無反應。
我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樣絕望和哀傷,我的雙手被人禁錮,腹痛如絞,全身無力……我在心裏祈求上天:救救我!救救我!……
劉大和劉三雙雙朝我逼近,恨不能吃了我。
閉上眼,我伸了伸舌頭,正準備狠狠咬上去。
劉大朝我伸來的手驀地縮了回去,神情戒備。一股冷厲之氣鋪麵而來。摟著我的劉二“哎喲”一聲放開了我。
還沒回過神來,視線之內就闖進了一個帶著狐狸麵具的男子。他踏著月光,背上負著一把長劍,款款地向我走來。
火紅的狐狸麵具在銀白的月光下閃著奇異的光。
那一瞬間,我忘記了疼痛,忘記了羞辱,心裏眼裏,隻有這個神秘莫測的男子。
“什麼人?鬼鬼崇崇的。”劉大冷聲喝道
劉二跳將起來:“你他媽的小混蛋,敢暗算老子。不要命了。”
劉三擼了袖子,恨聲道:“壞我們兄弟的興致,找死。”
男子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徑直朝我伸出了手,他的眼睛清清亮亮,仿若山澗裏一汪透澈的泉,纖塵不染。
我心裏滿腔喜悅,不顧自己赤身裸體,顫微微地抬起手來。他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聖潔,在我眼中,他就是上天安排來救助我的神。
用著無比虔誠的心意,我緊緊握住了男子的手。他的手骨節分明,寬大有力。男子順勢一拉,我就倒在了他懷裏。
他個子好高,足足比我高了一個頭。火紅的狐狸麵具神秘而溫暖。我像孩子般依偎在他懷裏,絲毫不覺尷尬難堪。
腹中的絞痛仍然一陣一陣襲來,我摟了男子的腰,緊緊貼在他身上。
直到絡腮胡三人淒厲地大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我才驚覺:男子連劍都沒有拔出,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把他們弄得在地上哭喊打滾。而且,他們三人不約而同地揪住下身的同一個部位,不停地在那裏胡亂拍打。
我恨恨地盯著他們,巴不得他們受盡折磨去死。許是感覺到了我的悲憤,男子拔出了背上的長劍,眼前一花。絡腮胡三人同時一聲慘厲地大叫,下身血流如注。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男子長劍一揮,“啪”地幾聲,三人被甩出廟門老遠。
從始至終,男子一言未發。清冷的月光下,他渾身散發著淩厲至極的氣息。
我在他懷中微微擅抖,男子劍尖一挑,角落裏一個包裹抖地在麵前四散開來。我一驚,愕然發現那正是我和小姐帶出府的衣衫和首飾。
男子掰開了我的手,用劍指了指四散在地的衣衫。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他轉過了身,不再看我一眼。
我強忍著腹中的巨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衣服穿上。之後,我再也沒有一絲力氣,索性靠在廟裏的柱子上。
男子背對著我,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偌大一個廟裏,隻聽見我一個人斷斷續續的喘氣聲。
不管此刻的我被疼痛折磨得如何不堪,我還是要使勁全身力氣對救我的人開口:“謝謝您。”
男子側身,火紅的狐狸麵具掩藏了他臉上所有的神情,隻一雙清亮的眼看了看我,仿似在猶疑。
我朝他綻開一個明亮至極的笑容,這些年,我從未如此真心地笑過。這個男子,在我最危難屈辱之際,如神砥般來到了我身邊。我一無所有,唯有一顆最純摯熱誠的心!
我的神,我願把我的心,毫無顧忌地獻給你。願你一生幸福安康!
就算我現在死了,我的靈魂也將在天堂上為你祈福。
在我的笑容裏,男子的身影漸漸模糊。唯有那火紅豔麗的狐狸麵具,清晰地印在我腦海裏。
我的意識漸漸渙散,我仍不忘囑咐男子:“請你……請你把我的身子火燒焚化。”
死後,我不要躺在冰冷潮濕的泥裏,任由蟲蟻啃噬我的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