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重口味的小清新(2 / 2)

聽到一個年輕的聲音唱著快樂的憂傷,但隻聽了一遍我就關閉了播放器,我必須承認,很有可能是年齡的代溝讓自己和暮橋姑娘的審美有了巨大差異,但不是據說小清新與否跟年齡無關嗎?

而陳綺貞的歌,即使是《魚》和《旅行的意義》,都沒有怦然心動的感覺,這個與我年齡相仿的女子,她的歌聲都讓多少文藝女青年們著迷,但她確實沒有唱到我的心底。至於張懸,無論她是否應該納入小清新歌手之列,也沒有一首歌能讓我一聽再聽。

我這樣的年齡,喜歡的台灣歌手是齊豫齊秦姐弟、羅大佑和李宗盛

那麼我為了什麼而來?

我以為,女巫店或許叫做酒吧更合適。

它讓我想起北京與廈門那些我沉迷過的酒吧們。

北京的酒吧裏,我很喜歡的一家在煙袋斜街,門臉小得一不小心就會錯過,風格樸素得幾乎看不清店名,以至於我至今仍然隻能大概記得似乎叫做“shut up”。這裏最讓我著迷的是琳琅滿目的各式雞尾酒,名字和口味都很美妙,最便宜的一杯隻要十元。我跟朋友們在這裏通常都“shut up,just drink”,指著菜單上的名字挨個喝過去,直到淋漓盡致。

在鼓樓下的疆進酒,我通常隻喝他們店裏自製的酸奶,一碗酸奶聽一晚杭蓋樂隊或山人樂隊的演唱。東棉花胡同的江湖裏,最受歡迎的黑啤我很少光顧,每次必要的是一種酸酸甜甜的飲料,如果沒有記錯,那名字該叫“貓爪”,混合著刀郎藝人的花白胡子留在我的記憶深處。

廈門那家叫“天籟”的酒吧,到後來成為我跟朋友們的據點,尤其是周末,往吧台的高腳凳子上一坐,就會發現身邊越來越多熟悉的身影,相約未約的人兒都能在那裏碰麵,久而久之,小舞台上的樂隊、歌手們也都成了熟人,甚至於某晚某個喝得興起的家夥一拍桌子放出豪言,要請全場的人喝酒。“夢田”裏最讓我難忘的是午夜時分,來自伊利的年輕鼓手越來越急促的手鼓聲,穿著旗袍和著節奏飛快地旋轉,仿佛被帶到遙遠的草原,然後在燭光中靜坐,等著老板阿斌來彈唱一首喜愛的歌。

這些都是年輕時的事情,做了母親以後的我截然不同,逐漸遠離了酒吧裏的人與事。想到這裏,我突然明白了自己執意要來女巫店的原因,在陌生的異鄉重溫已然遠去的不羈青春,無論如何,它們是我曾經的癡迷。

再次來到女巫店時天色已暗,還未到入場時間,門前排隊等候的學生們已經擠滿,放眼望過去以男生居多。我遠遠站在馬路對麵的屋簷下觀望,激烈地鬥爭著是否加入他們。300台幣包含飲品的門票價格並不昂貴,但想象在滿屋子熱血沸騰的年少學生中間,一位三歲孩子的媽媽在那裏顯得那麼不倫不類,一想到自己可能要麵臨的尷尬,我還是萌發了退縮的念頭。

追憶,也隻能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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