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羽兒笑道:“瞧你急得!有我在,你還怕找不到?我們先到酒窯!”
葉天驥雖然納悶,也隻能跟著梅羽兒往酒窯摸去,作賊他並不是第一次,卻沒成功過,心下不免有些緊張——上次作賊,是到藍雨的寢宮偷上古靈元。“想想也真是好笑,上次偷藍雨的東西,這次幫藍雨偷東西!”
梅羽兒對侯府的情況頗熟,三摸二轉,已轉到地窯。
葉天驥奇道:“羽兒對侯府好熟啊!”
梅羽兒道:“是啊,小時候常來這兒玩!”葉天驥想起剛才彭宇的癡迷目光,心頭竟然泛起一點酸意。
梅羽兒又帶著葉天驥轉過冰窯,這才來到酒窯。平時擺在桌上的烈酒芳香撲鼻,可窯裏的酒氣過於濃烈,反而不好聞。這裏不是什麼機密要地,無專人看守。梅羽兒提了一小壇,讓葉天驥提上兩大壇,偷偷摸出地窯,潛到風獸廄,都潑在草料之上。
她這才低聲對葉天驥道:“彭熏父子不在,這裏管事的就隻有他們的心腹總管瑞文。”
說著用手指指一間偏房,道:“瑞總管就住在那間屋裏。我呆會兒在這裏放火,你伏在他屋前樹頂等著。看那瑞總管往哪兒去,你就往哪兒去,必不會錯!”
葉天驥會意大喜,道:“你小心些!點了火便到來路上等我。”梅羽兒笑道“放心”。
葉天驥上了樹頂,那樹枝繁葉茂,正好藏身。梅羽兒在風獸廄裏割斷風獸韁繩,在草料堆裏放起火來。頓時,受驚的風獸四處亂竄。
葉天驥在樹頂看得真切,眼見梅羽兒在一匹原地打轉的風獸臀上狠踹一腳,隨即翻過府牆去了。不一時,府中侍女、仆人發現亂跑的風獸,這才看見獸廄失火,大聲呼喝“救火”,上百間屋舍中都有人提著木桶、銅盆等器具奔出,亂成一團。
葉天驥下方那間屋門吱溜一聲打開,走出一個衣著華貴、身材瘦弱的老人,想必就是總管瑞文。他召來幾個手下,幾句話便吩咐妥當。誰守井口打水,誰運水,誰負責控製風獸,一一都有分工。
場麵立時沒那麼混亂,葉天驥見瑞文指揮若定,心中大急。隻見瑞文吩咐完手下,向西疾行,閃入一間小屋中去了。
葉天驥遠遠相跟,直跟入小屋,一臂卡住瑞文脖子,另一手從後麵以掌抵住左文背心,罡氣欲吐不吐,啞著嗓子道:“別說話!”
瑞文喉中發出“嗯嗯”之聲,顯是極為害怕。
葉天驥不願傷人,押著瑞文巡視了小屋,隻見屋內要拾階而下,在外看來是個小屋,內裏卻有五六丈高。屋內沒有什麼擺設,隻有些長刀短劍,是一個坐禪練武之地。
葉天驥目光掃去,隻看見牆邊禪台上一個鐵盒有些異樣,一手仍是卡住瑞文脖子,另一手揭開那鐵盒,裏麵果然是盛龍鼎!
他心下大喜,正要取鼎,肋下突然劇痛,雙手不由得鬆開。隻見瑞文早已躍開數丈,冷笑道:“何方鼠輩,敢到侯府滋事?”
葉天驥沒料到這瑞文功力不淺,肋間被他突施肘擊,險些痛昏過去。他運了運內息,緩過一口氣來,出手如電,一把抓住禪台上的盛龍鼎,笑道:“偷點東西,養家糊口而已!”
瑞文大怒,揚手一道罡氣掌形向葉天驥印到。葉天驥左臂凝盾一擋,立感酸麻,讚一聲好,右手已將盛龍鼎收入懷中。
瑞文一擊無功,也是一怔,讚道:“好小子,剛才叫你鼠輩,那是輕看你了!”回身自架上取下一柄鐵棍,道:“放下鼎來,瑞某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葉天驥的黑劍血甲顯眼,因此未帶在身上,心想這老頭修為頗深,速戰速決才是上策,一麵笑道:“侯府中都是大吹法螺之輩嗎?”一麵罡氣緊凝,弧月斬紛飛而出。
瑞文棍招已遞到葉天驥身前,正撞在剛發出的弧月斬上,被蕩得後退數步,鐵棍脫手。他一驚之下,悶哼一聲,身上凝繞的氤氳之氣忽地成形,正是雪戀花。
這下輪到葉天驥再吃一驚,心中罵道:“失算!侯府連個總管都是元嬰期高手!我剛才就該打暈他。”
瑞文的雪戀花人形雙手合什,隱隱帶著誦經之聲。隨著瑞文催動,向葉天驥撲來。
葉天驥的聖武訣和血龍涅磐外形過於奇特,不願使用。他單以弧月斬對付雪戀花,不免落了下風,雙方都是以攻為守,刹那間交手十餘下。
瑞文的雪戀花人形拍出十餘道掌印,相較之前彭宇的功力明顯精純。葉天驥竭盡全力,連擋十餘掌,終於漏過一掌,那掌形如電而至,向胸口印來。
葉天驥向後急掠,以罡氣護在胸前,那一掌拍在他胸上,將外衣拍成灰燼,露出裏麵肌膚。他喋出一口黑血,怒喝道:“怪不得我了!”
瑞文見他身無片甲,卻在雪戀花一擊下不倒,正在大駭之時,一條血龍自葉天驥頭頂現出,已咆哮而至。
禪房之中,局促之地,瑞文避無可避,隻得勉強運氣凝成罡盾向上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