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多聞,禦劍而行,梅羽兒從背後抱著葉天驥胳膊,突然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道:“驥哥,你真的變了,比先前更讓羽兒喜歡!但是,以後不許你這樣冒險。”
葉天驥心中一蕩,笑道:“我既使是變得更加討厭,也不讓你離開我了。”與回北堂前相比,他已判若兩人,對心中情感再無絲毫壓抑。
梅羽兒心中泛甜,將頭埋在葉天驥背後,又摟得緊了些,柔聲問道:“我們現在直接去龍獅堡嗎?”
“不,沿途先去看看臨時軍寨的情況。”葉天驥心頭帶著一點擔憂,雖然宇文浩信誓旦旦能守住,但事關青境安危,他不能不小心一點——若青帝如約建好臨時軍寨,發生突發情況時會從容一些。
葉天驥與梅羽兒順居嶺而馳,第二天黃昏,前方出現了一個青軍的簡易營地,沒有圍牆與柵欄,但軍帳間布局嚴謹,崗哨規整。看軍帳的規模,有五千人左右。中軍一麵大旗隨風飄舞,鬥大一個“樊”字。
“還好,看來是樊剛神使在這兒建寨!有這五千人,一旦有事,望川也不至於孤立無援!”葉天驥慶幸道。前方崗哨已示意二人停下盤查,他與梅羽兒下了飛劍。
葉天驥亮了一下玄冰軍戒,青軍哨軍驚訝地看看他和梅羽兒,飛跑著進營通報。依著前次在去往冥域的商船上,羽緣兒告訴他的紫薇風俗,他已將戒指帶在中指上。雖然沒有正式地向梅羽兒表露愛意,但他已從形式上承認了對梅羽兒的愛。
從中軍帳中走出一個肥胖的神使,遠遠便喊道:“戴著玄冰軍戒的,難不成就是我兒子的好朋友葉天驥?”
葉天驥一怔,看那胖神使眉眼間有些與樊玉相似。早聽說了樊玉之父樊剛調任龍獅堡副守將的事,但絕沒料到會在臨時軍寨遇上他,趕忙拱手行禮,道:“正是葉天驥。樊叔叔怎麼到這兒來了?”
樊剛上前,拉住葉天驥的手,上下打量一番,道:“英姿颯爽,一表人才,比我那笨兒子強多了!”又看著梅羽兒問道:“這位。莫不是羽兒公主?”他赴龍獅前到冷修劍鋪看過樊玉,從他口中知道了葉天驥近況。
羽兒行禮道:“樊叔叔,叫我羽兒就好了。”
樊剛見她乖巧,笑容滿麵,將葉天驥二人讓入中軍,卻似是看不夠二人,看了又看,最後歎一聲道:“葉天驥啊葉天驥,你和樊玉同時苦行,同入北堂。你看你現在,錦繡前程,如斯香侶!我那笨兒子,到現在還隻是金丹期,而且連女孩都不能帶個給我看看。你和爍淩都是雙入雙出,就他。唉!”
葉天驥見他愛子如此,和方靜果然是天生一對,心中好笑,口中安慰道:“樊叔叔,且不說樊玉到達金丹期,已是北堂年輕弟子中的佼佼者。沒有遇上他愛的女子,那是緣份未到,他現在才二十多歲啊!再說,他的煉器受皓玄老師真傳,真正才是獨享青睞,青境正是多事之秋,你何愁他沒有前途?”
樊剛笑道:“我那兒子天天隻知和我們嘔氣,要是有你這麼會哄人,我和方靜還不笑歪了嘴啊?”
又再歎聲氣道:“牢騷歸牢騷,我這幾日是煩得不行!好不容易爭得龍獅堡副守將的空缺,卻又派我來建這個什麼臨時軍寨,眼看龍獅堡前冥軍雲集,我卻到這不見天日的地方來扛石背木。英雄無用武之地,這還不得把我活活憋死啊!”靠近居嶺的很多地方常年雲層密布,確實是個不見天日之處。
這一下轉入正題,葉天驥麵帶憂色道:“樊叔叔你未必就能閑在這裏。”接著將望川的局勢相告。
樊剛越聽越是興奮,一改先前長籲短歎,正色道:“宇文浩這家夥不知在想些什麼?冥軍數倍於我,豈是兒戲?事不宜遲,傳音珠在居嶺附近不能使用,我也不能擅自調兵離寨。
就不多留你了,你速趕去和傲易商議。“
葉天驥見樊剛與宇文浩的反應截然不同,心中大惑,知事有蹊巧,八成是宇文浩久未上前線,太過輕敵了。他立即起身,對梅羽兒道:“我估計我還要回來,軍情緊急,我一個人飛得快些。你先留在樊叔叔這裏,若兩天內我沒回來,你直接到龍獅堡找我。”
梅羽兒雖然心中不舍,但也知情勢急迫,也不再多說。
葉天驥告別樊剛,向龍獅堡疾馳。此次他已預感到望川的危險,在途中更不停留,隻在真氣不繼時換了幾口氣,不日趕到龍獅堡。
向守軍亮出軍戒,軍士剛說一聲“傲神使在城頭。”葉天驥徑直拾階而上,趕到城頭見傲易。
還未上城頭,他已聽見堡前喊殺聲震天,心道:“難道冥軍此次動作如此之大?不知龍獅是否也要增援?”
傲易身材高大,雙手支著一柄粗大銅槌,對著北方冥營默然而立,長發不束,隨北風亂舞,氣度威猛。
“果然不愧是青境名將,堡前已在交鋒,他卻泰然自若。”葉天驥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