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驥兩手握拳,強壓怒火,惡狠狠盯著地上那人。他忍耐力原本不差,遇上別人欺辱自己,還能省時度勢地忍下,但若是辱及親人,那是萬萬按捺不住的!
為首的侍兵衛驚怒道:“你敢抗旨?”其實葉天驥早已接旨,何來抗旨之說——這些侍兵衛平日以青帝的貼身侍衛自居,這句話常掛在嘴上唬人。
葉天驥氣極,隻是冷笑不答。
地上那人猝不及防之下,被葉天驥一擊倒地,大丟麵子,見老大說話,跳起身來,與另二人並肩而立,抽刀相向,口中道:“小子,沒死過吧,爺們都是在龍獅堡的百戰餘生,你敢和我們動手?”
葉天驥本就怒目相視,見他們拔刀,已是強自忍住,想不到這些侍兵衛居然還要擺譜。他哪咽得下這口惡氣,罡氣布於掌上,運勁橫掃,“嗆啷”一聲,將三人配刀擊成碎片。他出手有先後,但速度太快,聽起來隻象擊斷一柄配刀。三人虎口震裂,被帶得旋了半圈,踉蹌幾步。
為首的那人麵向恐懼之色,捂著右手,嘴中卻還硬道:“大膽抗旨!還攻擊侍兵衛!你小子是不想活了!”
葉天驥見這三人跋扈已極,都已這副模樣卻還在自欺欺人,一股怒火自腳底燒上腦門,聖武訣隨怒而發,紅光四射,麵目凶惡已極。
腳下草石隨罡氣勁風旋起,月光黯淡,黑幕中龍角甲士瞪目怒視,發出沉悶吼聲,正如地獄邪神。三人此時才知道葉天驥的厲害,說不出話來,隻顧盯著眼前的罡氣元神發抖。
“停手!”莫風恨這三人無禮,初時覺得痛快,此時越看越不對頭,知葉天驥動了真怒,忙出聲喝止。青城中的侍兵衛雖是從身經百戰的青軍中擇優而取,但最多隻是金丹期修為,哪能在聖武訣的攻擊下逃生?
“驥哥,住手!”梅羽兒自屋中趕了出來,對葉天驥叫道。
女子的聲音較為清銳,葉天驥神誌稍稍清醒過來,將聖武訣緩緩收回體內,心道:“我這是怎麼了?麵對青境人也動了殺氣!”
幾位老神使和梅羽兒都到了屋外。三名侍兵衛早已嚇得呆了,見聖武訣收回,才吐出一口長氣,剛想挪動一下手腳,葉天驥喝道:“站在那兒,誰也不準動半步,更閉上你們的臭嘴!”三人噤若寒蟬,依言原地站住。
葉天驥深吸了幾口氣,確定自己內息已平,這才指著三人鼻梁罵道:“什麼侍兵軍?不要以為在邊境上搶過幾個冥域百姓,就不得了了!瞎了你們的狗眼!在這屋裏住著的每一位,都是神使——憑你們也有資格和他們談戰功!便是軍中的大神使,也知道尊敬宿老功臣!”
三人心中暗驚,這葉天驥怎麼什麼都知道,連搶獵隊的事都說得出來。
葉天驥怒斥幾句,心頭稍平,揮手道:“過來!向幾位神使和這位姑娘陪個禮。”
三人知道自己剛才若不是梅羽兒出聲製止,早已在聖武訣下化為灰燼,哪敢違背葉天驥之意,都上前陪禮道:“幾位老神使,這位姑娘,我們不該半夜敲門,擾了您幾位的清夢。我們更不該在老神使麵前出言不遜,最不該的是拔刀動手,驥爺教訓得對!我們是瞎了狗眼了……”
這幾名侍兵衛前倨後恭,梅羽兒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葉天驥聽他們服軟,氣消了一大半,一擺手道:“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你們在外蠻橫,也不和你們計較!走吧,青帝的旨意我已接了。過幾日,我自會去都城。”
三人不敢再吭一聲,倒退著離開木屋。
莫風皺眉道:“都城養得都是些什麼人啊?”
年姓的老神使歎道:“這些人在前線時未嚐不是衝鋒陷陣的血性男兒,可到了都城怎麼都變成這樣了?看來,象宇文浩那樣的人,在梵軍中並不算少數啊!”
梅羽兒輕撫葉天驥胸口,擔心道:“驥哥,好點了吧?你剛才的樣子好嚇人,你這是怎麼了?”
葉天驥苦笑道:“自血嬰之力合體之後,我的內息就有些不對。剛才被他們吵醒,是我自製力最弱的時候,再加上這幾個家夥生就一副找打的臉麵!恐怕,體中內息的問題,隻有到北堂見到燁航長老才能解決了。”在梅羽兒輕撫下,他終於平靜下來,但一想到侍兵衛的可惡嘴臉,語氣仍是惡狠狠的。
莫風擔心道:“這次青帝召你不知所為何事?這些小子實在是該打,葉天驥,你要小心,這三個小人一定會想法找你的麻煩。”
葉天驥倒不擔心報複,隻是對此次都城之行的前景感到有些意興索然。
“難道,青帝真是藍雨口中那個沒有信譽、目光庸俗的人嗎?近墨者黑,連他的貼身侍衛都隻是這樣的小人,我能通過他來實現夢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