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擇拿著那疊照片挫敗地回到家裏,原想直接回房休息,卻聞到廚房裏傳來一陣陣香味,一下子整個身心都為之振奮,半個小時前的氣憤和失落頓時減半,那香味絕對能媲美五星級飯店大廚!
是那個女醫生?顧銘擇猜測著,秘書告訴他有個資深的女醫生願意無條件照顧裴然時,他還不太相信。難道她真的來了,而且還能做一手好菜?顧銘擇走向廚房,才隱隱約約聽到兩個人的對話聲--
“行了行了,趕緊下菜!就是這個時候!”這是裴然的聲音,他緊張地嚷嚷著,接著是一個女人的抱怨道:“我知道啦!別用那種口氣跟我說話!現在是誰在照顧誰啊?”
“知道你還遲放了兩秒?現在是誰在教誰啊?”
兩個人的對話不禁讓顧銘擇聯想起昨天在醫院裏看到的那一幕,不過他還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優秀的醫生怎會甘願放下原來的工作來做一個看護做的事?但他進了廚房後,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女醫生正在炒菜,而裴然則在一旁指點。
這對冤家原本還在吵吵嚷嚷,一見顧銘擇進來便馬上收斂,一齊望向這個房子的主人。
裴然觀察了顧銘擇兩秒後,出其不意地問道:“你非禮了誰家的女人?”
另外兩個人都驚異地看著他,不知他所問為何,但他隨即解釋道:“他左肩上有口紅。”
聽他這麼一說,顧銘擇才回想起之前辛念齊在自己肩上“施暴”,隻是沒有想到會留下痕跡。女醫生上前驗證,果然在他的西裝左肩有兩片口紅印跡。
“真有一個完整的印啊!可是你坐著怎麼能看得到呢?”她回頭問裴然,顧銘擇慶幸自己的羞赧沒引起她的注意。
“猜的,”裴然得意地說道,“事實上,從我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半邊唇印。”
“深色的西裝你也能看得出來?”
“我以前可是記者,記者要有敏銳的觀察力和推理能力,從那條弧形的唇印可以推測必定有另一半弧形的印跡,可見是張著口印上去的,可以想見,他對一個女人動粗時對方的反抗……”裴然驕傲地炫耀自己的推理能力,顧銘擇卻沒法像女醫生那樣懷著崇拜之心聽他講完,他臉色越發鐵青,冷冷地說:“看來記者喜歡吃燒焦的東西!”
裴然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幾秒後從鍋裏冒出來的煙飄進鼻腔才恍然大悟,趕緊手忙腳亂地指揮女醫生收拾殘局。
不一會兒,三個人一齊坐在餐桌旁吃飯,裴然看著最後出鍋的那盤菜忍不住搖頭歎氣,顧銘擇的筷子也避開那盤失敗的作品,唯獨女醫生卻吃得津津有味。
吃了兩口飯,顧銘擇隨口問女醫生道:“你不是幫他做手術的那位醫生麼?怎麼願意來照顧他呢?”
“是我可憐他。”
“是我有魅力。”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說出口,又互瞪了一眼,女醫生搶先說道:“他本應該在醫院多住幾天以便觀察情況的,可他橫豎不願在醫院裏多呆一秒,我隻是出於醫生的責任才過來看著這個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