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究忍受不了被判死刑前難熬的恐懼,她害怕從他口中說出“辛念齊”三個字--那等於再次把她驅趕出他的世界!隻是她不知道自己從未他的世界,何言“驅趕”呢?
顧銘擇即刻把目光移到她身上,這時秘書常曉美聽到哭聲也探進頭來看究竟。
丁玲玲沒留意到身後多了一個觀眾,自顧自地哭著,“不管這五年來或五年前我們之間怎麼樣了,我依然愛你。”
“你……”顧銘擇看到她跪坐在地上,雙手捂著口,其表情像是經受著莫大的痛苦般,他不由得把目光移回報上的圖片,在圖片和丁玲玲之間遊移兩三次後,他搖搖頭,直覺告訴他:她們不是同一個人。
“我知道你對我有特殊的感情,但是很抱歉我對你沒有印象。”因為我失憶了。顧銘擇閉上眼,內心把這個遺憾的事實重複了一遍。
丁玲玲卻往另一方麵理解:因為他從來就沒有注意到自己,自然沒有印象,於是哭得更淒涼。
顧銘擇有些不知所措,示意秘書幫忙,後者挺直身子站到門中間,清了清喉嚨以便引起她的注意,說道:“丁小姐,先到隔壁的休息室喝杯熱咖啡再接著聊,如何?”
丁玲玲抽泣著擦掉眼淚,在常秘書的攙扶下站起來,轉身要走出去時卻又忍不住回頭看顧銘擇和那半張報紙,那一瞬間她像是歇斯底裏症發作似的,大跨兩步到顧銘擇麵前,後者還沒弄清她此舉的意圖,隻見她伸手把報紙撕成兩半,似的把它們狠狠丟到地上,似乎這樣還不夠,她又彎腰把它們撿起來,想把它們撕成更細碎的紙片,但顧銘擇及時阻止了她。丁玲玲雙手動彈不得,隻能無助地哭著,一頭卷發披散在額前,模樣好不可憐。
告訴我,你認識報上的人對嗎?或者你能找到其他理由為自己的舉動開脫!”
丁玲玲抬眼碰到他犀利的目光,手一鬆,兩團破報紙掉到地上,她呆呆地答道:“銘擇你不要討厭我……我不認識她……我不知道!”她突然又像被觸了電似的蹦起來,用力甩開他的手便逃出去了。
看著這個頭發蓬亂的女人跑出視線,常曉美為自己及時躲開她的衝撞而鬆了口氣。
“她也說不知道?全世界的人都說不知道,其實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唯獨我一個人什麼都不知道!”顧銘擇向秘書發牢騷道,“失憶的人聽到什麼就信什麼,最容易欺騙了是不?”
“我……我可沒騙過你,顧先生,”常曉美無辜地看著上司,“至少我不會在被質問到無言以對或情況對自己不利時說:銘擇,我愛你--”
後麵一句她特意學了丁玲玲嬌 嗔的口氣,雖然火候遠不及她,但足以讓顧銘擇把她轟出來,從而讓她的耳朵盡早遠離她上司發作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