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千年血戰(1 / 2)

立於峭壁之上的少女注視著遠處。看上去隻有十多歲的她穿著的深灰色鬥篷與黑色的漢服與靴子使她看上去有著與嬌小外表不符的氣息。露出鬥篷的右手並未抱著布娃娃這類她這一年紀因該喜愛的東西,赫然握的是一柄匕首的把柄。

目光停留之處是一處戰場。一望無際的大漠之上,全副武裝的兩支軍隊正在廝殺。鎧甲在日光的照耀下閃著刺目的光芒,漫天沙塵被卷起,喊殺聲與金屬撞擊聲隱隱傳來。那是龍族與人類軍隊的戰鬥。盡管戰鬥雙方都在拚命戰鬥,不過細看之下還是能發現人類軍隊處於劣勢。對於三代種,四代種,人類士兵尚能憑借勇氣與之一博,但是遇到龍王級別的,就很悲慘了。盡管有板甲與盾牌的雙重保護,還是不斷有人類士兵被巨龍的利爪擊飛出去。有些在半空中已經肢淋破碎,大團的內髒與腸胃伴著鮮血噴濺而出。濃濃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撤退,撤退!”人類軍隊的指揮官扯著嘶啞早已沙啞的嗓子竭力大喊著。聽聞此言,那些麵如死灰苦苦支撐的人類士兵終於露出些許生氣,他們開始奮力擊退眼前的敵人。終於,幾十名傷痕累累的騎兵終於在軍團長的帶領下衝出了重圍。可是危機遠遠沒有結束,龍族的軍隊仍然窮追不舍。不斷有落後者被身後滾滾的黃塵吞沒。隨著刀劍砍到肉體的沉悶聲傳來,落後者化成短促的慘叫聲就此消失。

見到這有如地獄般的一幕,嬌小的少女並未發出應有的尖叫,甚至連呼吸的頻率也沒有絲毫變化,隻是淡淡的說“準備。”

聽聞此言,少女身後的那群與她年齡相仿的人群應聲散開,相同的衣著,跨在腰間或背在背上的刀劍等武器,訓練有素的行動明確顯示了他們並不是來此地旅遊的,而是一支紀律森嚴的軍隊。

“是死路!”衝進峽穀的人類軍隊並未能鬆一口氣,隊伍前麵一名眼尖的士兵大叫道,顫抖的聲音中包含了濃濃的絕望之情。冷汗從指揮的毛孔中大量湧出,但他顧不上擦去臉上的汗珠,瞪大眼睛望著眼前的情況。幾個月來他們孤軍深入,部隊且戰且退,雖然傷亡慘重,終於到達上峰指示他的地點,本應有部隊在此處接應。可是麵前地麵前別說是軍隊了,連腳印都沒有一個,顯然長久沒有人跡。三麵都是陡峭的岩壁,根本無法攀登。死定了,從指揮官到士兵濃濃的絕望在蔓延。

身後的煙塵漸漸散盡,嘈雜聲也漸漸平息。追擊至此的龍族軍隊開始以四人為一排列陣。“喀”的一聲,厚重的盾牌擋在身前,鋒利的長矛從縫隙中伸出,猶如一麵長滿尖刺的牆壁,一堵名副其實的死亡之牆。似乎感到了人類軍隊的絕望,龍族軍隊並未急於發起攻擊,而是靜靜的站立著。

忽然間,牆壁分開了一人寬的間距,穿著精致鎧甲的統帥走了出來,從表上看,她與人類女孩並無不同,甚至有著超凡的麵容與柔順的黑色秀發。可是全身是鐵青色的,伴隨著呼吸,鋒利的鱗片緩緩舒張。她歪著頭看著眼前的人類,像是在欣賞他們此刻絕望的表情,金色的瞳孔中帶著森冷的笑意。

人類軍隊的指揮官抬頭看向天空,漠北的天空總是那麼晴朗,殘破的軍旗在空中迎風飛舞,旗幟上銀色的世界樹圖案已經沾上了斑斑血跡和硝煙,在他眼中卻無比閃爍。他忽然想到了多年前加入軍隊,第一次興奮地走進軍營的時刻,仰頭看到營門前那閃著銀色光輝的旗幟。十幾年來,從普通的陣前小兵到統兵數千的軍團長。一次次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一次次與死神擦肩而過。每次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看著曾經熟悉的戰友麵容變成殘破的碎肉。從最初的惡心恐懼到後來的坦然麵對。但是每次仰望軍旗時,內心仍然湧起陣陣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