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除去以為兒子會殘了時的不清醒,這會兒已經完全的清醒過來。

“伯母是對我有偏見,但她應該比誰都清楚,秦晗奕給以沫帶來的,隻有傷害。”許安歌固執的以為秦夫人隻是沒看到他的好,才會這麼說。

“安歌,那你呢?你欺騙以沫,強迫她和你在一起,就不是一種傷害了嗎?”許母越發懺悔自己當初的錯,她不該勸以沫和安歌在一起的。

“我沒有欺騙她,我對她的所有感情都是真的。”許安歌低吼,他不明白,為什麼連母親都不懂他了。

“那場車禍是你策劃的,不是嗎?”許母不客氣的反問。

“您查我?”許安歌驚訝之餘,滿心的失望。

“我是你的母親,我那麼相信你,我又怎麼會查自己的兒子?”許母痛苦的歎了聲,“是秦夫人查的,但是她不想揭發你,免得以沫難堪,你也難堪。她希望你可以自己放開以沫。”

“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許安歌覺得這世界很不公平,他對葉以沫那麼好,到頭來所有人都不願意成全他們,硬逼著他離開。

“安歌,媽媽不是要逼你,媽媽隻是不希望你將自己變得那麼難堪,以後沒有辦法麵對以沫。”許夫人心疼地看著兒子。她也想成全兒子,可是,好人、壞人,她都做了,總不能將葉以沫綁著不放吧?

“安歌,你仔細地想想,你與以沫之間,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你在海邊初遇她那年,你對媽媽說過什麼?”許夫人紅了眼圈。

“我說,我希望她一輩子開心。”許安歌輕輕地道出這句話,陷入了童年美好的回憶中。

那時候的感情,純純的,不關乎占有與得到……

“安歌,為了保留住這美好,放手吧!你現在放手,以沫還能記你一輩子的情。”許母見兒子動容,不禁又在身旁溫聲勸道。

她還是相信自己的孩子的,畢竟本質不壞,隻是一時間別不過來彎了。

他之前那些年,能為葉以沫做了那麼多事情,如今想通了,也一定會放手的。

葉以沫是翌日下午看到報紙上的報道的,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找秦晗奕。

她按著電話按鍵的手,都不禁顫抖了。

撥錯了幾次號碼後,電話好不容易撥通了,可是就同她猜的一樣,關機。

他是打算避開所有人,一個人去舔舐傷口嗎?

不行,她要去找他,這樣的痛,這樣的打擊,她怕他會承受不了。

葉以沫不假思索,就向門口衝了去,隻是拉開門的一瞬間,她看著站在門口的人,卻頓時愣住了。

“你的腿?”葉以沫震驚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許安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以沫,對不起,我騙了你。”許安歌自嘲而笑,他在海邊吹了一個上午的海風,才想通了。

他們之間那麼多年的感情,如此的來之不易,他不能就這樣毀掉。

“隻要你沒事就好。”葉以沫看著他腿,高興得已經忘記了責備。

“要去找秦晗奕嗎?”他想起她剛才急匆匆開門的樣子,不禁問道。

“你知道了?”葉以沫不答反問。

“是。我還知道了你的身世。”許安歌深吸一口氣,緩解了一下心裏的悶痛,才能故作大方地說:“去找他吧!他這個時候,一定很需要你。”

他真的很想留住他,他覺得這是正常愛一個人,都會有的想法。

可是母親說的對,他不該將這麼多年所建立起來的,與她之間的美好回憶,都毀於一旦。

“謝謝你,安歌。”葉以沫覺得這世上所有的祝福,都不及許安歌的來祝福,來的重要。

“用不用我幫你照顧樂樂?”許安歌想起樂樂,心便一抽一抽的疼。

他是真心地喜歡這個孩子,無關乎他的母親是誰。

“安歌,謝謝你,但我想帶他去見見秦晗奕。”葉以沫知道自己這話有些殘忍,可秦晗奕這個時候需要親情為動力,他才能複原。

“你已經說過很多次謝謝了。”許安歌讓開門口的地方,“快去吧!他還在等你。”

“對不起。”葉以沫歉疚的凝了他一眼,轉身快步離開。

葉以沫去海濱別墅區的幼兒園,接了樂樂。迅速趕往了另一處,她猜秦晗奕一定能在那裏。

或者,也可以說是,除了此處,她已經不知道,還能去哪裏找他了。

遠遠的,她便看到那棟曾經留有他們歡樂的別墅窗口處,站著一抹白色身影,那白色襯衫的衣角,在風中輕輕的飛舞。

因為距離太遠,所以她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卻有種直覺,他並沒有看向她的方向。

她沒有將車開進院子裏,而是遠遠地就停了車,帶著樂樂步行走向他的別墅。

“媽媽,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裏?”樂樂歪著小腦袋,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