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愉安靜地聽完她的話,卻是問:“那如果你跟許安歌去了雲南,打算怎麼辦?真的準備嫁給他嗎?”
在她的認知裏,衛痕絕對是那種為了等待真愛,可以孤獨終老的女人。因此,她一直就不太讚同衛痕和許安歌在一起,可那個時候,秦晗奕沒有出現,她便也覺得,如果許安歌能讓衛痕走出陰影,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現在秦晗奕出現了,一切就不同了。
衛痕真的放得下嗎?
“也許不會馬上嫁給他,但是我會試著愛他,再嫁給他。”衛痕苦澀的笑言。
“為了孩子嗎?”高天愉明知故問,隻是想確定心裏的猜測,讓衛痕正視問題。
衛痕遲疑了下,才回道:“或許吧!我真的想讓樂樂有個爸爸,不要再發生什麼不幸……”
“以沫,你不能這麼做,如果隻是為了孩子,就嫁給一個你不愛的男人,你永遠都不會幸福的。”高天愉打心裏覺得衛痕這種做法不會幸福,便想要勸阻衛痕。
“天愉,並不代表所有的婚姻都與愛情有關。也並不代表與愛情無關的婚姻就不會幸福。而且,這世界上,除了愛情以外,還有親情。我不覺得,我為了給兒子一個溫暖的家,去選一個不愛的男人有什麼錯。”衛痕頓了頓,閉上眼,遮住眼中的痛色,才繼續說道:“而且,不管我嫁給誰,即使婚前不愛,哪怕是婚後也無法對他有心跳的感覺,那我也會用我的一整顆心去關愛他的。人心都是肉長的,沒準就會日久生情。再說了,這世界上還有一種夫妻,那就是相敬如賓。”
衛痕這話說是對高天愉說的,其實更是想勸服她自己。
她怕了,真的怕再次等待,換來的還是傷。
她和秦晗奕之間,隔著的不隻是夏嵐的一條腿,還有一條命……
“你既然說得這麼肯定,這麼多道理,那為什麼還會睡不著?為什麼還要來問我?”高天愉不客氣的反問。
“我……”衛痕一時間被問住。
“以沫,你會睡不著,會來問我,就證明你的心在動搖,你還不明白嗎?如果你的心,不能認定許安歌,即便你的人跟著他,也一樣會傷害他的,你懂嗎?”高天愉的語氣很是沉重,他們這些人都因為感情,傷過痛過,現在她漸漸的走向幸福了,她希望以沫也可以。
衛痕一直不想承認自己是愛秦晗奕的,甚至希望高天愉也痛斥秦晗奕兩句,這樣她就可以徹底的放手了。
可是,原來所有人都看懂了她,隻有她自己還在裝烏龜,不想承認事實,自認為選擇一種安逸,是為了所有人好。
但,她真的能粉飾得了這太平嗎?
“以沫,你自己想想吧!別等嫁給了許安歌,你再對秦晗奕念念不忘,那個時候,你才是真的對不起許安歌。”高天愉聽她沉默了許久,便繼續道。
“我知道了……”衛痕覺得高天愉總是那麼一針見血,在感情上,她視乎真的不如她看的那般的透徹。
“那你早點休息吧!”高天愉囑咐一句,掛斷了電話。
作為朋友,她隻能說這麼多了,決定還要她自己來做。
不管是許安歌,還是秦晗奕,隱憂都太大,沒人能保證選擇誰會是幸福。
掛斷電話,高天愉不禁歎氣,葉以沫和秦晗奕的愛情是被詛咒了,還是怎的?
為什麼這一路就沒有順利過?
她正在感歎,卻忽然因為身邊射來的冷颼颼的視線,哆嗦了下。
她尷尬的轉頭,看向頹敗地躺在床上,眼神哀怨的男人,虛弱地笑著說:“對不起啊!”
“高天愉,我恨你。”景浩咬牙吐出一句話,便背過身去,理也不理高天愉了。
高天愉剛才是將景浩從自己的身上推下去的,她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如果不給某人個台階下,他勢必不會放過她。
“景浩。”她看著他的背影輕喚,他繼續不理她,那她就換個親昵點的稱呼,“浩!”
還是不理,她無奈,隻好使出殺手鐧。
“老公,我錯了。”
景浩一聽這話,骨頭都軟了,可是如果太容易原諒她,也太有損他的顏麵了。
於是,他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她,“高天愉,你知不知道,你就那麼把我推下去,對我身體的傷害很大?”
高天愉翻白眼,有多大?他不是還在吼她。
“不服是不?”景浩的氣焰漸漲。
“服。”高天愉不怎麼太真心地回了一個字,又道:“那你說吧!你想讓我怎麼辦?”
景浩雖然對她的語氣不太滿意,但是他知道,他再敢多言,高天愉絕對會發飆。
於是,他見好就收,憋屈的說了句,“你要對我負責。”
高天愉這個惡寒,不過心裏卻奇怪的有一絲甜蜜泛濫開來,唇角偷偷地泛起一絲笑意,湊近景浩,還不等她吻上他,他已經抱住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深深地吻住了她……
衛痕一夜沒睡,早早便起來了床,想要給許安歌和小樂樂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