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飛快的在文件上簽上自己的名字，江磊有些頭痛的看著小鄭離去的背影。這家夥是剛來不久的新同事，和自己關係還不錯，小夥子哪裏都好，就是喜歡看一些沒營養沒劇情沒演技的三無爛片，還非要興致勃勃的跟自己分享。每次他講的眉飛色舞，自己都聽得昏昏欲睡。
哎，不如找借口開溜好了，今天難得過的這麼完美。
不過到最後江磊還是和小鄭坐在了一起，吃著快餐店送來的垃圾食品，聽小鄭描述昨晚剛看的垃圾電影。
“你知道嗎，那個故事超級有深意的。”
果然，每次這個開頭後麵一定是個超級無聊的故事，小鄭把所有意義不明的鏡頭和令人看不懂的爛剪輯都理解為“有深意”。江磊的大腦已經開啟了預備睡眠模式。
“故事講的是……”
江磊眼神放空，不斷點著頭，狀似認同實際上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然後，主角終於發現所有的‘完美巧合’都是假的。”小鄭說的渴了，大口喝著可樂。
“等等，你說什麼？”猛然聽見“完美”二字，江磊條件反射地睜開眼睛。
“哎呀，江哥你根本就沒有在聽嘛，真是的。”小鄭的神情好似一個深閨怨婦。
“抱歉抱歉，能不能再說一遍，我這次保證認真聽。”
“好吧。”難得有人認真聽自己的故事，小鄭也是麵帶興奮。
“故事講得是一個人的生活，一直十分規律，自己想做什麼總能做到，想要什麼陰差陽錯之下也總能得到，他一直覺得自己的生活十分完美，自己特別幸福。可是有一天，你猜怎麼著？”
小鄭笑眯眯地賣了個關子，繼續喝可樂。
“怎麼了？你趕緊說。”江磊神色急切，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這個腦洞一般的故事這麼感興趣。
“有一天，有個陌生人出現在他麵前，跟他說，其實他的生活根本不是自由的生活，他所經曆的事情和選擇都是被人控製的，那些巧合都是精密計算之後，被人引導……”
後麵說的什麼，江磊已經聽不見了，他隻覺得一種莫名的不安如陰影中的鬼手，狠狠攫住他心底最深的恐懼。
“完美的生活……完美……”他低聲呢喃，如同失魂。
“江哥，江哥？你咋了？”小鄭用手在他臉前搖晃，“怎麼了跟丟了魂一樣。”
“沒……沒怎麼，”江磊強壓住心底的戰栗，深吸一口氣問小鄭：“那個故事……後來呢？”
“後來……後來就是男主和那個陌生人一起探尋，發現這是一個恐怖的人類實驗，自己和那個陌生人就是其中兩個試驗品，他們身邊的所有人，都是虛假的，都是安排好的，最後他和其他試驗品一起，打敗大boss，逃離實驗區，重新過上正常人類的生活。”
結尾果然還是爛片的模式，對自己一點幫助都沒有！江磊一臉懊喪，小鄭這個時候也發覺了前輩的不正常，後退兩步，見他還是沒有反應，站在那邊發呆，他便悄悄離去了。
江磊咬著漢堡，獨自坐在那裏，神色迷失。
5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江磊的心裏現在無比的焦慮，他有種莫名的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圈套，一個由陰謀家們精心打造的，名為“完美”的圈套！
為什麼是自己？他想不通這一點。
難道是平常自己對“完美”的苛求，引起了那些家夥的注意嗎？對，肯定是這樣，說不定他們會想，這樣一個追求“完美”的人，就算做出什麼奇怪的事別人反倒不會感到奇怪，而且這個人的生活如果變得無比順心，搞不好他自己都不會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反而會覺得無比得意，好像自己真的被上帝眷顧了一樣。嗬嗬，這個傻蛋。
江磊想想早上誌得意滿的自己，嘲諷的苦笑一聲，他感覺頭頂似乎正有無數雙看不見的眼睛，密切關注這自己這個“完美”的小白鼠的一舉一動，他甚至都能聽到，隱藏在天上的“上帝”們陰冷的笑聲。
那我就偏不讓你們如意！
江磊心思一動，計上心來。
6
追求“完美”不容易，破壞還不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