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的出奇的冷呢。
l先生抬頭看了看淺灰色的天空，低聲呢喃，與其說是在和身邊的z先生說話，倒更像是自言自語。
“是啊，不過跟我們的計劃還挺合適的呢。”z先生搓了搓手，語氣裏隱隱有一絲迫不及待。
“走吧！”他率先起身，身後的l先生隻是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圍巾，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怎麼了？”z先生挑著眉毛回頭，“你不會是改變主意了吧。現在，還來得及。”
l先生緩緩站起身，目不斜視，超過z先生走到前麵，在錯身的時候，他開口道：“改變已經決定的事，不是我的風格呢，不過我先說好，今天這單，是我的。”
他麵色平靜，像是在陳述什麼事實一般。
z先生的瞳仁微微一縮，似是要爭辯，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到時再說。”說完嘿嘿一笑，也不去管l先生的表情，隻是跟在後麵。
l先生把手插在口袋，眼神不自覺地左右瞟動，觀察著路人的神色和動作，卻自始至終沒有看上身後半步的z先生一眼。
z先生卻是走得虎虎生風，氣息圓潤渾厚，步履穩健，寒風呼嘯的時節，他是卻走出一頭大汗。
二人不多時便走到一家餐館門外，l先生回過頭，目光與z先生正好對上，眼神交錯之間心思電轉，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z先生未說一句話，當先推門而入，兩人進門後便如同沒看到一樓一般，徑自踏上二樓的樓梯。
二樓也早有人在招呼著，一見他們倆，立刻掛上滿臉的笑，隻是這笑燦爛中卻實在少了分真情，不過z先生和l先生也不在意，生意人，大抵如是。
將兩人招呼到樓上最角落處的座位上，那一張小桌正好隻夠兩人落座，就像是專門為他們準備的，店裏夥計也沒多廢話，往他倆麵前擺了張單子和一隻店裏標配的筆，便垂手而立，恭敬地說了一句“都在這了，您決定了就在這單子上打個勾就好，有什麼其他的要求都可以告訴我。”
說罷便轉身離去，大方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看得z先生不由得微微點頭讚許。
z先生把那張紙片推到l麵前，比了個手勢，意思十分明顯。
l先生也不客氣，目光落到紙上，微微思索，就要落筆。
“搞個大的啊，你吃得下嗎？”z先生的聲音傳來。
l先生卻是一聲輕笑：“不是還有你嗎。”
“不是說……”
“我改主意了，不行嗎？”他把手托在嘴邊，另一隻手在桌麵上有節奏地敲擊著，在等著搭檔的回答。
“唉呀，真是沒辦法哪，那可先說好，還是老規矩。”他把紙片拿到自己眼前細細端詳，少頃，沉吟道：“既然如此，要不要加料啊。”
“隨你。”
“嘿嘿，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他拿筆在紙上輕輕勾畫，不多時便已確定好幾個目標。他揚了揚手裏的清單，對麵的l先生點了點頭，他便對著遠處等待的夥計招了招手，那人悄然而至，接過那張清單，禮貌地說：“那我們這就去準備，您……這是要紅湯？”他看了看兩人，微微有些不確定。
“大紅湯！”z先生聲音篤定。
“放心，我們吃得下！”l先生出言補充。
夥計點點頭，“知道了。”說完便下去準備，下樓之前，還特意回過頭深深看了那兩人一眼。
夥計下去之後兩個人便一言不發，標槍一般坐在那，竟是未泄露一絲氣息。店裏的其他客人們都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沒人注意這個不起眼的角落。
不知過了多久，夥計終於回來了，不過這次他手裏端著個大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圓形物體，看著很是有些分量，烏黑的外殼閃著油亮，甚至還隱隱幾絲熾烈的氣息泄出。
“您需要的，都在這了。”夥計小心翼翼地把那東西擺在桌子上，頓了頓，還是忍不住補充：“很危險，請務必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