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鳴善愣了一下，這個……很可愛？再低頭看了兩下，還是沒看出哪裏可愛，他有些惱地把圍裙扯下來，隨手扔進了門口的垃圾桶裏。
李水晶進屋，看見江鳴善已經做好了午飯，心頭又是一陣發酸。小時候常常是她做好了飯等李上進回家，直到飯菜都涼透了，也不一定能見到李上進的人。
午飯時，兩個人都隻悶著頭吃飯不說話，李水晶是因為心頭酸酸的，而江鳴善則是以為她又想起了昨晚那個親吻。
吃過飯，江鳴善敲敲李水晶還埋在那裏的腦袋，“上課都在打瞌睡，這會兒上去睡會兒吧，這裏我來收拾好了。”
“嗯。”那股酸酸的感覺更發地濃了，李水晶******頭發，應了江鳴善上樓去了。
上午困了一上午，李水晶窩進被子裏，閉上眼睛，決定先不去想別的事了。
新婚那天晚上就是睡在這張***的，那會兒***的枕套被單都是新換的，現在，枕頭被單上布滿江鳴善身上的淺淺味道，襲裹著李水晶，她反倒睡不著了。
她結婚了，從登記那天開始，江鳴善就是她的丈夫。這已經是事實，短期內無法改變。
她一直沒找出時間把這些事想清楚，現在睡不著，正好想一想。
江鳴善對她好嗎？
他知道她什麼時候生***，就算是為了要帶她去登記也好，至少李上進是不知道的。
他會擔心她爬樓出意外，就算是因為換個老婆不容易也好，畢竟李上進隻會嫌她爬得不夠快。
他一個黑道大哥，會和她一起吃過期的泡麵，會大晚上的開車送她回學校，會在家做午飯等她回家。
別的夫妻是怎麼樣的李水晶不知道，但她覺得，江鳴善對她，應該算可以了。
那她呢？
從結婚到退宿舍，她一直都被江鳴善牽著在走，他們吃過一個鍋，睡過一張床，她並不排斥他，就算他***的是她最厭惡的職業，奇怪的是她也不對他感到排斥。
總的來說，除了偶爾會害怕他的低氣壓之外，她和江鳴善相處得其實還不錯。可是，她拿不準的是，他們可以這樣相處多久呢？或者說，他們的婚姻能持續多久呢？
就算已經結婚了，李水晶也從來沒認為會和他過一輩子，這也不能怪她，隻能怪婚姻法課上演示的案例太多了。現在的婚姻和戀愛一樣不穩定，更何況他們這種以債務為基礎的婚姻。
是不是等江鳴善認為三十萬值夠本了，就會趕她離開了？
吱——
臥室門被人推開。
知道是江鳴善進來了，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李水晶有些緊張，把眼睛緊閉，假裝睡著了。
江鳴善替她把被子拉高了些，再把她額前亂耷著的頭發捋到一旁，讓她睡著更加舒服。
李水晶胸口被溢得暖暖的，她決定推翻剛才的結論，江鳴善對她不止是可以，他對她很好。
過了好一會兒，聽到屋子裏沒有動靜了，李水晶才睜開眼睛，卻直直地對上了江鳴善的目光。
他並沒有走，正站在床邊看著她。
看到李水晶突然睜開眼睛，按說***的人應該慌亂，可江鳴善很鎮定，他淺笑漾起，“睡不著嗎？”
和那***出現在她家時一樣，無論他處於什麼位置，他都能夠輕易撥開其他人，成為主導。
“嗯。”李水晶抿著唇，他為什麼要那樣看著她？那樣專注的目光……真的很溫柔。
似乎下了決心，李水晶迎上江鳴善的目光，開口邀請道：“我們能聊聊麼？”
“好。”
江鳴善在她旁邊的空床位上坐了下來，斜靠在軟墊上，“你想聊什麼？”
李水晶也坐起了些，她看著江鳴善，為了讓氣氛更融洽些，她唇邊同樣漾起一抹淺笑，“我們結婚了呢。”
“嗯。”江鳴善點點頭，他們會結婚的，五年前他就知道，而現在，他們終於結婚了。
“你對我很好。”李水晶再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