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Chapter 9
訓練小牛
阿曼樂這幾天一直忙著裝冰，都沒法抽出時間訓練小牛。因此到了禮拜一的早晨，他對爸爸說：“爸爸，我今天可不可以不去上學？如果我再不訓練這些小牛，它們就會把我教的內容忘得一幹二淨了。”
爸爸捋著胡須，眨了眨眼睛。
“這樣一來，你也許會把老師講的內容也忘得一幹二淨了。”
阿曼樂倒沒想到這一點。他想了想，然後說：“噢，我上的課可比小牛的要多一些，而且，它們還比我要小一些呢。”
爸爸看上去十分嚴肅，不過他的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笑容。這時，媽媽幫阿曼樂說道：“哦！如果孩子想留在家裏就讓他留下吧，偶爾不上學不會受影響的，而且他說的話也對，小牛是該訓練了。”
阿曼樂於是走進倉庫，牽著小牛來到寒冷的穀場外麵。他在小牛頸背上套上小牛軛，再插上弓形架，用木栓把支架固定在牛軛的一端，然後在點點的嫩牛角上套上一根繩子。這些事全由他一個人獨立完成。
整個上午，他繞著穀場，一步一步往後退著，大聲地叫喊道：“走呀！”接著又叫道，“停！”點點和亮亮一聽到他喊“走呀！”便趕快走過來，一聽到他說“停”，就立馬停下來，伸出舌頭舔舐著他羊毛手套上的胡蘿卜。
他自己不時也吃上一根胡蘿卜。胡蘿卜外麵這一層吃起來特別爽口。這一層可以削成一圈一圈的，吃起來脆脆的，甜甜的。胡蘿卜裏麵有著豐富的汁水，汁水清澈透亮，有如黃色的冰水，但是吃起來有點兒淡，還有點兒澀。
到了中午，爸爸說小牛訓練得已經差不多了，下午他將教阿曼樂如何做鞭子。
他們走進森林裏，爸爸砍下一些灌木的樹枝，阿曼樂幫著把這些樹枝搬到爸爸柴房的工作室裏。爸爸教他如何把樹皮一條一條地從樹枝上剝下來，然後再把這些樹皮條編成鞭子。首先，他將五根樹皮條的一端綁在一起，然後再把它們編成一條環形的實心繩索。
整個下午，他一直坐在爸爸的木凳旁邊。爸爸忙著用刨子刨著蓋屋頂用的一張張木板。阿曼樂仔細編著鞭子，一舉一動就像爸爸當時編那條黑蛇牛鞭一樣。他翻來翻去反反複複地揉搓著樹皮，樹皮外麵薄薄的外殼就一片片剝落下來，隻留下柔軟的白色的樹皮裏層。要不是阿曼樂的手上沾著一些汙漬，這條鞭子就是白色的了。
看來，他是無法趕在傍晚時分編好鞭子的了，而第二天，他又必須上學去。不過，他每天晚上都可以坐在暖爐旁編鞭子，最後終於編成了一條長五英尺的鞭子。他從爸爸那裏借來折刀，用刀子削了一根木柄，用灌木的樹皮條把鞭子綁在把柄上。鞭子就這樣做好啦。
這真是一條好鞭子，可以一直用到炎熱的夏天。在炎熱的天氣中，鞭子可能會因為風幹而折斷。阿曼樂使勁抽動著這條鞭子，鞭子在空中發出的咻咻響聲，如同爸爸抽動那條黑蛇牛鞭時那麼響亮。鞭子很快就做好了，又該給小牛上一堂課了。
現在他必須教它們聽到他喊“左”的時候，它們就向左轉，聽到他喊“右”的時候，它們就往右轉。
鞭子一做好，他就迫不及待地躍躍欲試。每個禮拜六早上他都在穀場上教點點和亮亮。他從來舍不得用鞭子抽打它們，他隻是把鞭子在空中抽得劈劈啪啪的響。
他知道訓練動物如果動不動就打它，或是生氣地對它大吼大叫，那麼動物就什麼也學不會。即使它們犯了錯誤，他也必須保持溫和、冷靜、耐心。他一定要讓點點和亮亮喜歡他、信任他，而且還要讓它們明白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傷害它們。因為一旦它們對他心懷恐懼，它們就再也不會任勞任怨、心甘情願、勤勤懇懇地工作了。
現在隻要阿曼樂大喊一聲“走呀”或“停”的時候，它們總是乖乖地服從命令。因此，他也就不必再站在它們前麵了。他站在點點的左邊，點點站在他身旁，所以點點算是“近牛”。亮亮站在點點的另一邊，所以亮亮算是“邊牛”。
阿曼樂喊了一聲：“右！”一邊喊著一邊在點點的腦袋附近使勁抽了一鞭。點點想躲開鞭子，於是兩頭小牛便都轉向了右邊。阿曼樂接著喊了一聲“走呀”，讓它們安靜地走了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