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幽幽地灑下,籠罩了整個大地。
在這個本應該安安靜靜的夜晚裏,楚丘城內卻是觥籌交錯。
顯然是在舉行一場盛大的宴會。
在臨時搭建的宴會廳裏,此時更是人頭攢動,隻是粗略的估計了一下,就見到有二三十個人一同在場。
眼前的這群人仿佛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一個個跪坐在地上,熱絡的和身邊的人交談著。
氣氛顯得極其的融洽。
而坐在主人位置的自然就是趙桓。
見到所有的菜肴和美酒都上齊了之後,本來還在和身邊的宗澤交談的趙桓,卻突然擺正了顏色。
“咳咳!”
趙桓稍微的清了清嗓子,冷咳的兩聲,可就是這麼輕微的兩下咳嗽,卻讓原本嘈雜無比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的趙桓這裏,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今天剛剛投降的蕭覽。
不得不說,當真正見到眼前這個男人的時候,蕭覽一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他們其他人的一貫思想之中,男人孱弱是一個既定的事實,隻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大宋的太子殿下居然看上去如此的威武,全然沒有絲毫的書卷氣。
要是不介紹,隻看威武的氣質,蕭覽甚至會以為這是某位軍中的大將。
畢竟大宋太子的年齡並不是什麼保密的事情,在蕭覽看來,這個才剛剛加冠的年輕人全然有著和年齡不相符的成熟。
此時也不由得為自己投降的行為感到慶幸。
不過,蕭覽這麼多的心理活動,卻都沒有表現在臉上,坐在主座的趙桓自然也沒有什麼讀心術不可能對方所想的一切。
因此也不再糾結,見大廳裏已經安靜了下來,便繼續開口。
“諸位多日來浴血奮戰,桓,在這裏謝過了。”
趙桓緩緩的站起身來,一邊說著,一邊舉起的手中的酒杯,向著跪坐在這裏的眾人敬了一杯酒。
他的話說的言辭懇切,也確實是自己的心裏話。
憑心而論,這場仗雖然隻打了三四天,並且給敵人造成了巨大的傷亡,但付出的代價卻不可謂不巨大。
就以張俊的常捷軍來說本來有足足一萬之眾。
可是經過了這幾天的苦戰之後,光陣亡的人就有兩千多,不用說,各種受傷或者殘疾的人。
因此,這一仗下來,在清點人數的時候,趙桓赫然發現自己手底下唯一的一支精銳步軍幾乎已經減員過半了。
再加上那天晚上被派遣去作為誘餌的三千多廂軍,其實計算下來,宋軍的實際傷亡並不比金軍少多少。
當然,蕭覽帶人前來投降卻還是極大意義上的緩解了趙桓的兵力壓力,將近五千名既能夠做步兵又能夠當騎兵的契丹士卒並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隻不過由於馬匹不夠的原因,趙桓暫時還沒辦法組織起來,這麼大規模的騎兵部隊。
這倒真是一個幸福的煩惱,畢竟,即使所有的戰馬都需要購買,相對於養一匹馬的代價來說,培養一個合格的騎兵遠要難的多。
而趙桓這邊的話音才剛剛落下,在武將中隱約排在首位的張俊便主動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