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源恢複意識的時候,卻發現眼皮顯得有些沉重,無論他如何努力,始終睜不開雙眼,也無法做出太多動作。

“自己受傷了?”王源懷疑。

想起失去意識之前的光景,他有些釋然。

“那樣的境況下,自己還能活著已然是奇跡,不受傷才是怪事。”

沒感覺到身上傳來疼痛,王源心中稍定,安慰自己說:“或許傷得不重……”

一直以來,他都是個洽淡的性子,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變色……這樣的形容都是小看了他,恐怕地球即時爆炸,他都不會有多少在乎。

起先是他拋棄了世界,醒悟過來世界已經拋棄了他,在他看來,他與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多少聯係。

傷與不傷,生與死,對於如今的他來說沒有太大區別……

幾十年對生與死的研究,雖最後隻找到了些許活著的意義,但是對死亡,他已然看透,死亡的恐懼對他來說早已不複存在。

活著有活著的快樂與煩惱,死後有死後的平靜與無憂,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一塊無知無覺的石頭,兩者誰更幸運……那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

不但眼皮顯得沉重,連精神狀態都有些低迷,擁有意識沒多久,王源便感覺到一陣疲憊,隨後便沉沉地睡去。

他是被餓醒的,肚中空虛讓他很難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難受。

“沒人發現自己?”

他有些煩躁的掙紮起來,試圖揮動手腳,試圖睜開眼睛,試圖擺脫這種無力感……

一個柔軟的事物塞進嘴裏,他下意識的吸吮起來,芳香的液體經口中入腹,如饑渴依舊忽遇甘泉,王源飽飲了一陣。

饑餓消退,疲憊卷土重來,他再次沉沉地睡去。

這樣的狀態保持了很久,他醒著的時間不多,每次隻是在肚中空虛的時候才能保持短暫的意識,身體極度疲憊的情形下,他幾乎無法思考。

具體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王源又一次飽飲之後,成功的保持了些許清醒,保留了些許精力。

試著睜開雙眼……

刺目的光線讓他淚眼婆娑,眼睛雖然睜開了,卻隻能看見模糊一片;耳中似乎聽到了一些聲音,卻如同從遙遠的山那邊傳來,聽不太真切。

身子還是無法掌控,努力嚐試了一陣,卻沒能有任何結果。

“看來,自己傷得挺重!”

王源這樣想著……疲憊感再一次襲來。

一次次睜開眼睛,一次次努力嚐試,當王源眼睛終於能看清的時候,周圍的一切讓他迷惑不解!

這裏的人為什麼穿著古裝?

房屋為何是這種樣式?

還有……自己為何變成了嬰兒?

“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向來理智的王源,隻能這樣解釋。

可是,當這個夢一直持續,且沒有醒來征兆的時候,王源就不得不重新定義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了。

“你看,離兒又醒來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王源神色變得複雜。

對自己變成了嬰兒這件事,經過大概幾個月的時間之後,他已經很確定;懷抱著他的女人,似乎是他如今身體的母親,而女人說話的對象,似乎是他的父親……

“這孩子到現在都不哭不鬧,別是有恙吧?”男人說。

“你才有恙!”女人瞪了男人一眼,隨後低頭,將注意力繼續放在懷裏的嬰兒身上。

看著懷中的嬰兒,她臉上滿是寵溺之色。

“我兒天生聰穎,你看他眼神,像是能聽懂我們說話一樣……囝囝真乖……”

“就怕沒那個福氣。”男人甕聲甕氣的道:“我隻希望他將來不要是個癡兒就好。”

“你就這麼咒你兒子的?”女人聽見,抬頭看著男人,咬牙切齒的道:“他可是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