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值初春,天氣正是那乍暖還寒的時候,早晨還是有些涼意緩緩襲來。越是靠近湖邊,那涼風越是讓人覺得刺骨。此地距離宜城不遠,有一騎當先,一騎微微落後半個馬身,在他們後麵緊跟著四五騎。
“大哥,你還真信心慈老頭的話了?”李琛望著前方的李瑾,語氣有些戲謔地問道。
當先的李瑾聽到身後李琛的話,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語氣嚴肅地回了一句,“不可對心慈大師不敬。”
李琛暗暗撇嘴,心道,這麼陰冷的天氣,大清早就來湖邊等人,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這時,有一騎自前方奔來,來人在距離李瑾五米處飛身下馬,“啟稟大公子,前麵不出百米就是心慈大師所言的胡泊了。屬下已經查看過,並無不妥之處。”
“嗯。”李瑾沉吟了下,“準備在湖邊稍作休息。”
“是,公子。”
不過片刻功夫,幾人便來到湖邊,利落地下馬收拾。李琛拔出身上的佩劍,用布輕輕地擦拭著,心情好似極為輕快,他低低地哼著小曲。而他身邊的李瑾則靠在一棵樹下,微閉雙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地,李瑾的雙眸快速睜開,一雙漆黑的眼眸微微眯起,直直地望向左前方處。眾人雖未察覺出絲毫的異樣,但卻不敢大意,個個屏息以待。
緩緩地,似有馬蹄聲隱約傳來,啪嗒啪嗒聲,節奏極快。漸漸地,馬蹄聲越來越近,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裏。這人全身上下都藏在一個寬大的鬥篷裏,連麵目都隱藏在鬥篷的帽子中,隻露出一張嬌豔的紅唇和一個弧線優美的下顎。雖隻露出這麼一丁點的容貌,可眾人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想道,來者是名絕色女子。
很快,這女子的坐騎奔馳到李瑾幾人不遠處,對於侍衛們嚴陣以待的架勢,她的唇角微微一揚,雖看不到她的容貌,但眾人皆知,這笑容定是充滿了不屑的意味。隨即,她的坐騎呼嘯而過,再也不曾看李瑾他們一眼。
李瑾低聲吩咐道,“退下吧。”
侍衛們應了聲“是。”便繼續做自己的事情,隻是他們的動作再也不複之前的輕快,反而有了些凝滯,無疑,這忽然出現的女子,讓這些殺人如麻的侍衛本能地感覺到危險。
李琛卻不那麼緊張,揚著一張寫滿好奇兩字的俊臉,直直地瞧向那女子,隻見她奔馳到湖邊,下馬後,便把韁繩隨意一丟,她的坐騎自顧地跑遠了。
“大哥,你說心慈老頭說的人會不會是她?”
“不知。”
李琛斜眼瞧了下又微閉雙眸的李瑾,轉頭繼續朝著那女子望去。女子全身都籠罩在鬥篷中,雖然李琛一直盯著,卻也隻能瞧見一個寬寬的背影,不知她在做些什麼。
忽地,這女子輕輕地蕩起身,她身上的鬥篷也隨之緩緩地浮動起來,她輕巧地落在湖麵上,隨即便一步一步朝著湖中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