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呆愣的看著眼前的和尚。依稀可見的俊朗麵容,光滑無比的頭頂,一身青灰僧衣。
在一間散發黴味的昏暗茅草屋,局促的空間裏,除了一張木板床,剩下就是一條板凳,但斑駁殘缺的痕跡無不訴說著主人的貧寒。
“感謝佛祖,阿彌陀佛。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和尚的聲音將陳思拉了回來,現在是什麼情況,記得自己跟閨蜜去逛商廈,然後頂樓吃飯,接著進了電梯,在然後……
“奇怪,這電梯怎麼沒顯示往下的標誌,壞掉了?”閨蜜嘀咕道。
“還真是……暈,我們趕緊出去啊。”一發現不對勁,居然還有心情質疑,哪知電梯不給兩人任何反應時間,已像脫韁的野馬急速向下。
“啊——”
倒黴的喝水都能塞牙,難道指的就是她現在的狀況。
“孩子,孩子,孩子。”和尚見陳思醒後一點反應都沒有,焦急的叫喚道。
“咳咳,我想喝水。”除了震驚,心驚,陳思已無法形容現在的心情,隻覺口幹舌燥。
和尚聽聞,轉身取來水袋,道:“給,慢點喝。”陳思顫巍巍的接過水袋,怎麼這幅身體這麼虛,快抓不住水袋了。和尚見陳思無力抓住水袋,便托著水袋底,輕緩的喂陳思喝水。
“可憐的孩子,是舅舅來遲了,讓你受苦了。”和尚說著說著,眼泛淚光。
“我、我沒事。”沒事才見鬼,不會是佛祖見你誠心,不忍你傷心,就隨便抓了個人來代替吧,陳思憤憤的瞪了一眼和尚,更哀哉自己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該如何是好啊。老天你是不是看我活的太過滋潤,所以給我來這麼一出,你那是赤果果的嫉妒、嫉妒。沒天理,我一個大好花樣年華的青年,正是報效祖國,懲惡揚善、仗義執言的律師,怎麼就來到這個鬼地方。等等,這手好小,像小孩子的手?!天啊,我詛咒你。
和尚看著眼前的孩子,臉色忽紅忽白忽黑,緊張的問道:“孩子,哪不舒服?讓舅舅看看。”說罷,抓起陳思的手,搭起脈來,仔仔細細檢查著這具身體。最後確定沒事,才舒展開緊皺的眉頭,道:“你剛醒,身體尚虛外,已無大礙,好好休息,再過幾日便可痊愈。”
“謝謝,那個…我是誰?你是我舅舅?”現在隻能裝失憶了。
和尚愣了一下。陳思道:“我腦子迷迷糊糊的,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了,頭痛…”作勢搖晃起腦袋來。
“孩子,孩子,是舅舅學藝不精。”和尚內疚道,“或許是昏迷過久造成一時的記憶缺失。不過最重要的是你撐過來了。孩子,你叫蕭子彥,我是你舅舅俗家名蕭誠,現已是出家之人,法號玄應。不久前收到你母親的信,我才知道妹妹病重……。”蕭子彥,這名像是男的,陳思伸手確定,立馬石化。隻見這個和尚舅舅的嘴巴一開一合,陳思需要冷靜下、冷靜下。
“孩子!”和尚終於不再絮絮叨叨的訴說過去的一切,焦急的再次為陳思搭脈。原本孱弱的身體經不起精神打擊,陳思華麗麗的昏了過去。
等陳思再次醒來,風景依舊。
“小彥,”和尚玄應看到陳思剛醒就起身,阻止道,“別起來,身體尚虛,需要多休息。有什麼需要跟舅舅講。”
“舅、舅,我……”還未等陳思說完,但聞到一股粥香,頓時引起肚子的抗議。隻見玄應不知何時端著一碗粥,估計其猜陳思已有些時辰未進食,醒來肯定會餓。
陳思隻覺這輩子的美味就此碗粥了。以致後來,陳思喜歡上了喝粥。
“慢點喝,”玄應又道:“小彥,過幾天等你身體恢複了,就跟舅舅去苦樂寺吧,可好?”
“咳咳…叫我、我什麼?”消炎?!
“小彥?”玄應和尚奇怪的回答道。陳思無奈道:“咳咳,舅舅,能不能不要叫這個?”
玄應和尚不解道:“有什麼不妥?”
“不妥、不妥,太不妥了”陳思急忙說道,“這個我長大了,不能叫小了,舅舅就叫我子彥吧。”不管理由通不通,先借用下小孩特權。
玄應和尚似也隨性,便道:“哈哈,子彥長大了,長大了。”
在波瀾不驚中,陳思又在茅屋裏呆了幾天,無可奈何的隻能接受眼前的現實,代替這個年紀8歲左右,男性,生活在宋朝,喪母,父不詳的蕭子彥活下去,以後陳思就是蕭子彥,蕭子彥就是陳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