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答應的,如果是我,我也不會答應,我寧願死也不要你離開我。可是現在躺在床上的人是你,所以你沒有決定權,離兒,這一次,我說了算。解決了師傅的事之後我就離開,你不用找我,因為我不會躲得很遠,雖然你看不見我,可是你要相信,你並沒有失去我。而我,隻要見到你好好的,就足夠了。離兒,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
雪離人眼裏的淚順著眼角流下。歐陽是已欣慰地幫她擦拭掉。她不是完全沒反應的,她聽得到他的話!
“離兒,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變囉嗦了?可是沒辦法,我有太多的話要告訴你了,就算是當長舌公也沒辦法了。我好像還沒幫你梳過頭發吧?那麼接下來的日子,讓我為你效勞好不好?離兒,我有沒有說過,你的頭發真的很好看……”
屋內細語呢喃,屋外卻早已泣不成聲,十二豔無不心疼起這對苦命鴛鴦。誰會想到,六年的苦心追逐最終仍換來傷心離別。
沈無名臉色凝重,在心裏不住地哀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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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雪主兒真的沒救了嗎?”水飄零有點失神,深皺的眉頭不難看出她的憂心。
“正如歐陽所說的,抵製無相神功的唯一辦法就是不能生情。隻可惜,離開未必可以解決這個問題。離人姑娘對歐陽用情至深,不是歐陽離開離人姑娘就可以忘記的了一切的。”沈無名輕歎著,若有所思。
“沒有人有辦法解救了嗎?我就不相信!”舞塵有些激動。
“也不是這麼說,天下無奇不有,總有那麼幾個出人意表的。”沈無憂意有所指。
“你知道有誰可以救他們?”水飄零一把握住他的手,眼裏滿是期待。
“如果你平時也可以這麼對我就好了。”水飄零的下意識行為讓沈無憂有些動情。
“什麼時候了,你還胡鬧!”她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你不要生氣。我是真的知道這麼一個人,可是就怕有人不願意讓她來。”他安撫道,意味深長地看了沈無名一眼。
“誰?”
“你可以叫她來,但是她願不願意來就是她的事了。”回答她的不是別人,正是沈無名。
“你也知道?”水飄零疑惑地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你為什麼不早點說?”
“她行事乖張,性格孤僻,我說了也沒有用。”
“總比什麼事都不做的要好吧?沈閣主,如果你還當歐陽是已和雪主兒是你的朋友的話,就請幫了這個忙吧!”水飄零說著,單膝跪下。
眾人也跟著下跪。沈無憂則有些哀怨地看著他。居然讓她的女人跟他下跪,這個哥哥,不要也罷。
“我可以幫你們去請,可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為,她未必肯來。”沈無名無奈答應,心裏思忖著要如何請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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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要見我的原因?”
她沒有看他,但是從音調的冰冷卻可以感受到她的氣憤。為了別人而求她,他還是第一次,盡管他也根本沒有為自己求過她。他沒有答話,隻是看著她的失神,直到她回過頭對上他探究的雙眼。
“是!”他覺得愧疚,因為她眼裏微妙的情愫。
“你應該知道不相幹的人我不會救。”她意識到他的探究,立馬別開眼。
“我知道。”他點頭。
“那你還來找我?”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從容應道
“好一句‘忠人之事’”她冷笑,“即使是徒勞無功?”
“是!”他依然從容,並沒有因為她的嘲諷而惱怒。
“好!那請回吧!”她一甩袖,不再看他,可是聲音的冷冽已經泄了她的底。
“不好意思,打擾了。”沈無名抱拳致意,退身而去。
她沒有回頭,眼睛隻是這麼張著對著窗外。隻有她自己知道,她什麼都沒有看進去,因為她的心已經跟著他離開了。一個沒有心的人怎麼看得見眼前的事物呢?
為什麼?為什麼連一點點得表示都沒有?隻是為了別人才會上門找她,並不是因為她是她。她明明認清楚事實的,為什麼還是再心裏留著不應該有的期待呢?她不是風墜塵,所以就什麼都不是了嗎?
淚無聲地流著,哭的,苦的,都隻是自己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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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霧繚繞的古廟內,一名以麵紗遮臉的女子正盤膝而坐,調整生息。一名黑衣人正正襟危坐著向她報告大談得來的消息。
“主人,沈無名前往神木閣還未歸來,而歐陽是已看顧分身乏術,城中事實上隻有十二豔坐守。”
“今夜子時,就趁著敵人陣防空虛,我們一舉殲滅傾城。”麵紗遮麵的女子赫然發出快意的笑聲,笑聲中還夾雜著少許不易覺察的恨意,“我更要讓那個負心人嚐嚐與骨肉生死離別的痛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