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毅看了看關羽,也沒猜出來他到底來幹什麼,難道是昨夜大敗之後,心中窩火騙自己出營,想要使詐暗算自己。
看來不象,定是為張任而來,難道他想憑幾句話就救出張任?
陸毅隱約猜到了他的來意,於是令軍士打開大營門,催馬向關羽奔去。趙雲和典韋都手持兵器,保護在陸毅左右,眾護衛亦緊緊跟在陸毅身後,隨時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距離關羽約五步左右,陸毅勒住戰馬,問道,“關將軍昨夜定然十分勞累,這麼一清早不在城中歇息,單刀匹馬到此處找本公所為何事啊?”
關羽微微一笑,道,“有勞逍遙侯掛懷,關某可不象逍遙侯如此心寬,在下的三弟尚在州牧的營中,關某如何能睡得安生。”
陸毅哈哈一笑,“原來關將軍是想念張任將軍了,告訴你吧,張將軍在本公營中一切都好,無須掛懷。倒是你真應該替你兄長劉玄德想想了,他可是比你三弟的處境還要危險啊!”
關羽丹鳳眼微睜,說道,“這個就不勞逍遙侯操心了,關某承認逍遙侯兵多將廣,軍力雄厚,昨夜小試,已知一斑。今日此來並非與逍遙侯鬥嘴,實在關某有不情之請。”
陸毅正色道,“關將軍請講。”
他雖然對關羽的高傲的性格有些不喜,但對他的忠義卻非常佩服,要是後世的他看到關公顯聖,或許會納頭便拜也說不定。
關羽說道,“逍遙侯,我家三弟的確安好?”
“不敢虛言,張任將軍正在營中,隻是昨夜聽到鼓聲似乎心事挺多。”陸毅道。
關羽歎口氣道,“逍遙侯,你我兩方交兵,本無私仇。所謂天下失其鹿,群雄共逐之。如今三弟失手被擒,逍遙侯還能善待,關某感激不盡。逍遙侯是否聽說過我兄弟乃為結義兄弟一事?”
陸毅點頭道,“略有耳聞。”
關羽道,“如此甚好,我兄弟結義以來,誓同生死,如今三弟身陷囹圄,關某寢室難安。如果關某能將逍遙侯擒住,哪怕多少凶險,關某都會奮起為之。隻可惜,逍遙侯身邊良將頗多,關某不做此想。”
一句話把陸毅給逗笑了,這關羽真的是什麼實話都說,陸毅相信,這完全是他心中所想,如果有這個機會,關羽豈會錯過。
關羽沒理會陸毅的笑容,而是繼續說道,“關某不才,但自詡為人忠義,如今想以自己性命去換回三弟自由。”
這一席話倒是大出陸毅意料之外,他盯著關羽道,“難道關將軍不想輔佐你兄長劉玄德了?”
關羽道,“大丈夫生於世間,凡事有所為,有所不為,關某一卑賤之軀,難成大事,隻想一全忠義,不負結拜之盟。”
陸毅大為讚賞,他相信,這些都是關羽的心裏話。難怪演義裏的曹操上馬金下馬銀,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想留住關羽。而關羽卻無論如何都不在曹軍中停留,得到兄長消息即刻千裏走單騎,過五關斬六將,前去尋兄。
但他沒有立刻回答關羽的話,而是問道,“關將軍,我很佩服你的膽識和所謂的忠義,隻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你換回了你三弟,而張將軍又回到劉玄德身邊,豈不還是死路一條。”
關羽用手輕僂長髯道,“這個不勞逍遙侯擔心,關某有關某的忠義,三弟有三弟的忠義,我選擇我的做法,他選擇他的做法,一個頭磕在地上,我們隻求心安。”
“哈哈哈”陸毅大笑道,“是嗎?那我很有興趣知道,你兄長劉玄德是怎麼想的?他就沒想到兄弟之間的情義嗎?他會忍心斷送你兄弟二人的性命。”
關羽的麵容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但他掩飾得很好,短暫的沉默之後,問道,“話已說完,淩將軍應是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