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散了圍在車旁的鮮卑士兵,典韋便道:“主公,咱們突圍吧。”
陸毅剛起身,就見幾枝雕翎箭飛向了典韋。
“伯建小心!”陸毅大喊道。
可陸毅的話音未落,卻忽然感覺自己的胸口一陣劇痛。
陸毅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口正一左一右的插著兩枝雕翎箭,箭尾的羽毛還在微微的顫抖著,似乎正在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
“主公!”虞翻和典韋一齊喊道。
感覺身子一沉,陸毅便一頭栽倒在了車中。不知道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心靈相通之說。
因為自從陸毅出征以後,蔡琰便心神不寧,吃不好,睡不香,對陸毅的掛念也是與日俱增。
這一天淩晨,蔡琰不禁又從噩夢中驚醒。大口的喘著粗氣,推開被汗水浸濕的被褥,披好外衣,蔡琰便蜷坐在了床頭。
望著窗外慘白的淩晨秋色,蔡琰不禁想起了《詩經》裏的幾句詩:“毅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可如今見到了君子,為何自己反而不喜呢?
是擔憂,因為它占滿了心頭,自己又怎麼能歡喜呢?
回憶在洛陽的時候,自己並沒有這樣的擔憂啊,為什麼一到晉陽,自己反而放不下了呢?
難道,陸毅哥哥真的出了什麼意外?
“不會的!”蔡琰鄭重的告訴自己。“陸毅哥哥是無敵的。”
“殘忍凶暴的匈奴人,還不是被陸毅哥哥打敗了,鮮卑人也是一樣,他們一定會被陸毅哥哥打敗的。”
想到這裏,蔡琰又堅定了自己的信心,合衣倒在了床上,盡管,她再也睡不著了。
而一見陸毅中箭倒了下去,典韋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幾根斷箭了,飛身登上指揮車,扔下雙戟,一把便撲到陸毅麵前。
“主公!主公!”
可典韋和虞翻二人用力的喊了半天,晃了半天,陸毅就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見此情景,二人不禁大驚,而車下的鮮卑士兵也是越聚越多。
危機之中,典韋對虞翻說道:“你在這裏照顧主公,我去駕車殺出去!”
說完,典韋便一手拿起長矛,一手握住韁繩,驅車打馬向前殺去。
長矛橫掃,四馬狂奔,鮮卑士兵開始怯懦的向兩側退讓。
見一員漢將竟要保護陸毅逃走,拓跋鷹便趕緊指揮士兵再次包圍過來。
所以,典韋衝殺了半晌,身中十幾箭,終於還是沒有突出重圍。
而一見指揮車周圍的鮮卑士兵越殺越多,典韋不禁大為焦急,一股熱淚便從眼角湧了出來。
“如果不能保護主公殺出重圍,那自己就是並州的罪人了。而現在,主公生死未知,自己恐怕已經是並州的罪人了。”想到這裏,典韋不禁心急如焚。
一手持韁,一手持矛;一邊大喝,一邊拚殺;一麵流淚,一麵流血。
典韋要誓於指揮車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