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忐忑的回了蘇家,來開門的是陳媽,陳媽領著蕭予墨和蘇璟言進了客廳,隻見蘇家二老沉默地坐在沙發上,一臉疲憊又沉重的表情。
蘇璟言鼓足了勇氣,咬咬唇,艱難的喊了:“爸媽,我回來了。”
蕭予墨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心中不免心疼,卻還是禮貌的叫了聲:“蘇伯父,蘇伯母。”
過了許久,蘇何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在空中微微發顫,“你跪下。”
蘇太太似乎察覺到什麼不對勁,開口尖叫:“予墨,快帶言言走!”
蕭予墨更用力的回握蘇璟言的手,鎮靜的道:“蘇伯母,今天既然我來了,話就必須說清楚。我不會逃避,言言也不會。”
蘇何拿起許久未用的家鞭,緩慢而沉重的走向蘇璟言,“你知不知道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什麼?我從小教你最多的是什麼?你記不記得?”
蘇璟言被蕭予墨護在身後,蘇璟言嚇得眼淚直掉,如鯁在喉,久久說不出話來。
“你究竟記不記得?!”蘇何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嚇得蘇璟言肩膀顫抖,哭出聲來。
蘇太太不忍心了,連忙來拉老頭子,“老頭子,別打她,別打她!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打她也是沒用!”
蘇何揮開舒清念,吼道:“我讓她長長記性!”說完,一鞭子揮向蘇璟言,蕭予墨一把把她護在身下,那一鞭,重重落在蕭予墨的背上,立時皮開肉綻。
蘇璟言尖叫,抱緊了蕭予墨的身體,哽咽的抽泣,“予墨······予墨······爸,求您別打他!”
“是他要護著你!予墨,你讓開,你是省委書記,又是政治局委員,老頭子管不著你!也沒有資格教訓你!”蘇何緊緊握住鞭子,手上的青筋爆出,十分可拍。
蕭予墨仍舊淡然一笑,道:“今天我不是省委書記,也不是政治局委員,您不心疼言言,我舍不得言言挨打。我不會讓開。”蕭予墨說的風輕雲淡,不甚在意。舒清念卻紅了眼,乞求道:“老頭子,別打了!你這鞭子打得太重了!孩子們承受不住啊!”
蘇璟言眼淚直往下掉,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蕭予墨身上,她卻痛上十倍百倍,她永遠也忘不掉蕭予墨將她護在身下保護得好好的,而自己卻承受鞭打。
“予墨······你快點讓開。”
舒清念用力拉住蘇何的手臂,哭喊著:“夠了!夠了!別打了,別打了!”
蘇何氣得將鞭子扔了,坐到沙發上默默不語。
蕭予墨的臉色蒼白,像白紙一樣,蘇璟言嚇哭了,扶著他說:“予墨,你怎麼樣?”蘇璟言抽泣得說不出話來,懊悔的不得了。
蕭予墨卻還能笑得出來,說:“傻丫頭,哭什麼?我又不是死了。”
舒清念也哭得發不出聲音,蘇璟言隻顫著手輕撫他背上的一道道血粼粼的口子,哭著說:“你都被打成這樣了······還說沒事?”
蕭予墨依舊有條不紊的提醒著她,“別忘了,等你爸心情好點,給他道歉。”說完,又將蘇璟言轉了一圈,不放心的問道:“有沒有給鞭子打到?”
蘇璟言隻是搖頭,一點兒話也說不出來,眼淚往地下直掉。
蘇家二老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蕭予墨走後,蘇璟言被禁了足,閉門思過一個月,這一個月中不得踏出蘇家半步,一切通訊設備都被沒收,和蕭予墨一點兒也聯係不上。
蘇媽媽端了午飯上樓來,就看見蘇璟言趴在床上悶不作聲,比以前安靜多了,心底一陣歎息。
蘇璟言見蘇媽媽來了,準備起身,蘇媽媽卻說:“躺著別動了。”
“媽,對不起。”
蘇媽媽拿了一個瓷瓶子,笑著說:“這是你爸部隊裏的活血化淤膏,身上還是很疼吧,媽幫你擦點,過幾天就好了。”
蘇璟言紅了臉,卻感動的要命,蘇媽媽掀起她的針織衫,輕輕地一點又一點的塗到那些於紫上,蘇媽媽歎息:“你們年輕人就是不知道分寸,身上怎麼弄成這樣了呢?疼不疼啊?”
蘇璟言點點頭,“嗯,可是,媽,你別怪予墨。是我怕他不高興,才堅持留宿的,那個謊也是我自己編的。媽,爸氣消了沒?”
“予墨是個好孩子,一向把持有度,他要是不在乎你,恐怕連碰都不會碰你。昨天他硬是把你護在身下,你爸爸再生氣也無話可說了。況且,這個老頭子,一向刀子嘴豆腐心,還不是讓我給你送飯送藥來了嗎?你爸爸也是氣急了,擔心極了,才會用鞭子打人的。你爸爸也傷心啊!”
蘇璟言低著頭,咬唇艱難道:“我對不起您和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