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雖然晴空萬裏,皓月當天,但整片大地上仍籠罩著一絲灰暗,灰暗的陰冷徹骨,一陣風襲來,一顆蒼鬆下竊竊私語。
“我們到遊城就安全了。”
一中年男子將身上金燦燦的披風脫了下來披在了身旁嬌柔婦女的背上,那婦女因寒冷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著。她的腿上由於受傷包紮著一塊布,那血色從白布裏滲了出來。
兩人的身旁站著一位十二歲的少年。那少年身著紫衣,手執著一把長劍,眼神中充斥著怨恨,而那怨恨之中,又夾雜著一絲不安。
“昊天,不管發生什麼,一定要活下去。”婦女溫柔的撫摸了一下少年的臉,少年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終隻是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
一陣寒風,婦女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這時,昏暗中一個黑影竄了過來,少年握緊了手中的劍警惕的看著那黑影。那黑影突然停在中年男人的麵前,然後半跪在地上:“族長,敵人已經追來了。您快帶著夫人和小天撤離!”
少年定神一看,原來是同門的昊藍,這才稍作放鬆,放下長劍為他的母親蓋了蓋身上的披風。
中年男子長歎了一口氣,將半跪在地上的昊藍扶了起來:“昊藍,兵敗如山倒,耶律洪要我亡,如果我不死,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說著,中年男子指了指身後的婦人和少年:“想必我死後,他耶律洪不會為難我妻兒。”
“族長!”昊藍再一次跪倒在地:“族長待我如親子,我必保全族長的安危!”
站在族長身後的少年的心裏不由得震了一下,他咬了咬牙又將長劍舉到頭上:“父親!孩兒願與那耶律洪決一死戰!”
“混賬!我們昊家隻有你這個獨苗,怎麼可因一時之氣而枉送性命!”
少年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多說話。
中年男子轉過頭再一次扶起了昊藍:“帶我妻兒離開!這是我的命令!”
說完,中年男子雙手向兩邊一揮,一道刺眼的光芒在他的手心無限放大,末了,一把純金的方天畫戟執在了他的手上。
在凱利帝國,幾乎無人不知兵器之王昊蒼。他不僅為帝國的軍隊創造了優良的兵器,更是親身將兵器練到了人器合一的地步。當時的昊家受萬人矚目,而如今,卻慘遭追殺。
正所謂一顆赤心,抵擋不住讒佞小人的幾句離間。昊蒼落得如此下場,大有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意思。也正因如此,凱利帝王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沒有阻止耶律洪。
就在這時,四麵八方傳來了鋪天蓋地的馬蹄聲。少年握緊了手中的劍將他的母親擋在了身後。
昊藍和昊蒼對視了一下也從腰間拔出了彎刀。
那馬蹄聲越來越大,少年感覺腳下的大地都開始跟著震動。所以他機警的朝著四周探查,成千上萬個穿著鎧甲的戰士印入了眼簾。
稍許,四個人就被圍的水泄不通,少年咬著牙一隻手拿著劍,另一隻手扶起了他的母親,隨時準備著和耶律洪決一死戰。
就在這時,少年正前方的馬群漸漸散開了一個缺口,一個身著赤色長褂的中年男子騎著馬慢慢的行了出來,隨後掃了一眼四人,最後得意的目光定在了昊蒼的身上:“昊蒼,你往哪裏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