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對這次的考試成績我心裏根本沒底,才升入高中,很多課程不適應不說,這裏的老師偏袒固執也不說,最受不了的是這裏的學習氛圍,人際關係,已經來了一個月了,除了熊紅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成績一下來,幾家歡喜幾家愁,熊清班級和年級排名都是第一,我不得不承認,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班級排名第六,年級第九,雖然也是意料之中但還是有些遺憾,初中時自己最差也就第四。
令我覺得意外的倒是周應籬,平時看他不上進,考試卻在中等偏上,這個位置可舒坦極了。
羅傾在班裏雖是第二名,年級也是第四,但是和熊清的分數差距很大,從羅傾開始一直到第八名分數隻差也都隻有一兩分。
熊紅考了班級第四,眼睛都哭紅了,得知我是第六才得到些寬慰。
我們的班主任名字叫沈陽,又高又胖,應該說是強壯,戴著一副金絲眼睛,皮膚黑黑的,大約三十來歲,他偏袒老生人盡皆知,不過他最大的特點是偏袒女生,尤其是漂亮的女生。
前一個月班級一直沒選班幹部,連小組長也是每組的第一個同學當,這次沈陽通過考試在班裏選擇班幹部,說來也巧,這次考試的前十名中隻有兩個男生,除了熊清外還有一個第七名史鑫磊,可真是如了他的願。
由第二名羅傾擔任班長,第三名楊瑩當英語課代表,熊紅是語文課代表,這樣輪下來,自己當了個文藝委員,熊清雖是第一卻是個學習委員。
經過這一次月的考班裏的風氣也漸漸改變,很多人也已是到了自己的缺陷,開始慢慢步入正軌。
沈陽對我們中的部分同學進行的表揚和批評,還把成績排名表貼在黑板旁邊,說是為了鞭策我們,可誰又能知道他是不是在懲罰一些學生呢。
熊清的考試成績很快在學校裏引起轟動,課間有不少老師叫去談話,班裏許多女生更是對他另眼相看。
月考的事已經過去,大家心裏的石頭也落下來了,班裏又恢複了從前的生活。
課間,我時而埋頭寫寫作業,時而看看窗外,有時會觀察觀察同學,熊紅還沉浸在考試之中,除了周應籬不睡覺時會和我說幾句外,我都覺得自己被隔離了。
拿課本時我才發現抽屜裏的一支鋼筆,那是考試前熊清留給我的,可一次也沒用到。
我拿起鋼筆轉過身去,難得見熊清沒有在看書,他單手撐著下巴,直盯著窗外,眼睛一眨不眨,我隨著他的眼神看去,並沒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隻聽見點點鳥鳴。
他的頭發很黑,若長長了一定很漂亮,皮膚同周應籬一樣白,隻是熊清的白沒有血色,白得很憔悴。
他突然像回過了神一般看著我,我一驚,慌忙把手中的筆放在他桌上,“筆,還給你。”
“我不喜歡這顏色,你留著用吧。”他隨手翻著桌上的書,滿不在意地說。
“不用。”我急忙搖頭,前幾次他給的鋼筆還放在家裏沒用呢,“我不能再要你的東西了。”
“那你就當幫我收著,以後…再還我。”
我敏著唇,躊躇著拿起鋼筆。
“對了,把你的考卷給我看看。”
“哦。”
他仔細地翻看著我的試卷,我則在旁邊靜靜地待著,我苦笑,想起小學時老師教育學生時的場景,跟這何其相似。
他做事總是那麼認真,有時候真有點嫉妒他,人聰明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不僅聰明還很謹慎。
“這次考試第二名與我的分數差是二十四,你和我的是三十三,而這些分數基本都扣在語文方麵,尤其是作文……”
他淡淡地分析著,而我卻早已走神,我是那麼在意成績的一個人,早在試卷發下來的那天我就將試卷研究透了。
和初中一樣,作文扣分很嚴重,這點,我已經認命了。
我不知道周應籬是什麼時候走過來的,他一下拍在熊清的桌上,我嚇了一跳,看他臉色微怒。
熊清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繼續研究試卷。
“熊清,你別仗著自己學習好就目中無人,婧考成什麼樣關你什麼事!”
我從未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在我眼裏他一直是一個溫潤如玉的人,我無措地站起來。
“你別說了。”我聲音極小,周應籬看9著我,敏了敏唇,似是知道我的為難他也不再說什麼。
“對不起。”
我向熊清道歉,這的確是周應籬的不對。
熊清看著我,眼裏似一潭深水,“他是他,你是你,你沒必要向我道歉。”
我心底一痛,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別人窺視,我立刻轉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