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你確定我女兒是被妖物附身了?”一身西裝腆著啤酒肚的中年人驚疑的看著藤香彌。
“不相信就算了,我沒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事上,”藤香彌滿臉厭惡,眉頭緊皺,這次如果不是手下的那群小鬼惹事卻解決不了她才不理會這種肮髒的人,靈魂都是黑的,貪欲,肉欲的惡心氣味,估計地獄都不會收留。
藤香彌,女;職業:是現代社會少之又少的靈媒,在現代她的靈力在圈內是數一數二的,術法也是數一數二的,業界送了她一個稱號叫靈舞,據說有靈隨意舞的意思,和一群小靈媒在某鄉間別墅居住。
“您別生氣,我這不是著急嘛,女兒病成這樣我們一家人都心急如焚,您快施法吧。您說怎樣就是怎樣,您是大師,自然您說的都是對的。”中年人見香彌這幅神色,開始討好諂媚。
“好了,你們都到外麵去,我施法時誰都不準進來。”香彌揮了揮手,和這種人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好,好。”中年人一邊瞄著香彌,一邊向房間外麵走,心裏打著注意:這小娘們長得可真是漂亮,那胸,那腰,那臀真是騷到家了,一會兒給她下點兒藥,好好玩兒玩兒……
“惡心!”香彌一甩手封上了門,雙手結印,開始施法……
兩個小時過去了香彌還沒出來,中年人等不及了,推開了門一看,哪裏還有香彌的影子,看了看床上的女兒,怒火沒處撒,開始拿女兒當出氣筒:“賠錢貨,醒了沒有?”
床上的女孩在中年人的吼聲裏悠悠轉醒,看見了那張醜惡的臉孔,滿臉驚懼:“爸爸,我剛醒,你別打我,別打我。”一邊求饒,一邊向床裏縮,可是剛剛恢複的身體哪裏有力氣,一掙紮被子就滑了下去,露出了睡裙裏剛剛發育好的身體,中年人的眼睛一下睜大了淫笑著向女孩走去:“沒想到,才一眨眼你就長這麼大了,來,陪爸爸玩玩。”話沒說完就撲向了床上……
“老大,事兒完成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鬼端著一杯茶,笑得極其諂媚。
“完成了又怎麼樣,”香彌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年,“小商,你是這些孩子裏最大的,怎麼還會犯這種錯誤,那女孩子本就不久於人世了,你還去施法招惹那妖怪,自己受傷不說,還要讓我跑一趟,殺了那妖怪給你解毒。”
“老大,我,”小商委屈的看著香彌,“可是那女孩子真的很可憐,那妖怪吸取她的陽氣,每天都是針紮似的疼,她才14歲呀,怎麼忍得了。”
“你以為你能救得了她嗎?”香彌冷漠的看著臉上充滿憐憫的孩子,“你看看殺了那妖怪的後果吧。”伸手撫向那杯冒著熱氣的茶,茶水裏映出了那房間的景象:那令人厭惡的中年人一邊穿衣服一邊罵罵咧咧:“賠錢活就是賠錢活,連讓老子樂都樂不痛快,媽的,死了更好,省得老子破費錢給你治病,哼!”;而女孩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身上一片青一片紫,頭向下垂著,臉上充滿了恐懼、憤怒、羞恥、恨,可是那表情卻沒再變了,因為那女孩已經死了。
“怎麼會這樣?”小商被那死去女孩的怨恨驚呆了。
“那怨恨讓她連轉世也不能了,你說是哪種死法好呢?”香彌拿起茶杯,將裏麵的茶水倒進了花架上的一個花盆裏,原本已經枯萎的枝條迅速長出了葉子,抽出了花苞,花苞慢慢打開,開出了一朵豔紅的花。
“豔紅色的夢曇花,”小商看了看香彌,“那樣可怕的怨恨,天哪,我做了什麼事!”
“夢曇花顏色越鮮豔怨恨就越深,”香彌出手如電,手一揮,那豔紅的花朵已經被斬落在地化成了一灘血水,剛長出的葉子也迅速的枯萎了,“馬上清理幹淨了,這裏可不能受它的汙染。我去休息了,告訴大家,明天早上訓練照常,還有,小商,盡人事聽天命運道自然開,明白嗎?”
“明白了。”小商沉著臉拿出一張符咒,“大光明神,且淨且空。”
香彌轉身向房間走去,可是分明聽見了小商的嘀咕:“既然知道後果為什麼不事先殺了那人,由著這樣的事發生?”
由著這樣的事發生?自己不過是懶得再管,為什麼自己一定要管呢?為什麼要自己承受改變他人命運後的懲罰呢?為什麼總是自己給予呢?
躺在床上,香彌回想著小商充滿憐憫的臉: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沒有了人類該有的感情的?靈媒,連接陽界和陰間的人,是人又非人,看著現在這個魑魅橫行的世界,看著那些猶自沉迷在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之中的愚人,看著那些在怨恨中掙紮的孤魂野鬼,自己的心早就冰冷如斯了。聽了不少拯救世界的大話,自己唯一的感覺就是可悲,甚至連可悲這種感覺都幾乎沒有,最初不理解師父,可是一步步走來,自己也是一樣的,成了別人眼中的沒感情的怪物。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香彌沉沉睡去。
“俄塞沒氣兒了!”
“快點找人去!告訴土司大人,俄塞溺水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