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走過來,俱是人高馬大的,陰影罩下來,她抬頭,看見秦漠放大的臉,“輸了還是贏了?”
葉綰往後蹭兩下,拉開了距離,她如果說輸豈不是擺明了沒有壓他贏。
“輸贏都有。”回答的模棱二可。
他逼近,“那是輸多還是贏多?”
葉綰眨了眨眼睛,然後就聽見齊飛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副社長,翻倍贏了二十!”
好家夥,就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秦漠抱著胸睨她,眼神很直白,給你個解釋的機會。
“齊飛壓了二十。”葉綰立馬交代出去,“他說你輸定了。”
壓了二十不假,至於輸贏人齊飛可沒說。
不過這話由葉綰說來,即便是假的也變成了十分的真。
秦漠臭著臉去找齊飛算賬了,張景霖還站在前麵,準確來說,他坐在了葉綰的旁邊。
“謝了。”
“恩?”
“你壓了我多少?”
“十塊。”她半側著臉。
離得近,張景霖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她的臉龐,那雙墨色的眸,單薄的菱唇。“那你壓了秦漠多少?”
“三塊二毛八。”
他忽然就笑了,深色的瞳裏麵泛著極淺的綠,似最上品祖母綠寶石。
葉綰忽然就有種被擊中心髒的感覺,遇見他是一見鍾情,再見生情。若是換了個人,她再見一百遍都看不出個花來。
張景霖有讓人一見鍾情的資本,秦漠卻有讓人日久生情的條件,不過現在談這些為時尚早,因為她眼裏隻看得見那個一見鍾情。
“你們在說什麼笑得這麼開心?”秦漠走過來打斷,“張景霖,等下陸久久看到你和別的女孩子說笑要發火了。”
這話說的落男人麵子,不過張景霖並不覺得,他起身告辭,“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葉綰把散落的頭發往後勾了勾,真是遺憾,他是陸久久的。
“秦漠,你知道他和陸久久是怎麼認識的麼?”
“不清楚,好像開學第一天見就看對眼了吧。”他坐在旁邊的位置,“是張景霖先追的陸久久,追了大概有三個月,之後他們就在一起了。”
他說的詳細,還嫌不夠似的,“他們感情很好,天天膩在一起特寒磣人……”
這廝也是撒的一手好謊,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無師自通。
陸久久想甩張景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嫌棄這個男人木訥古板又不會說話,更重要的是張景霖的家世普通,他的資料上麵父親是攝影師,母親是記者。
按照他的長相綜合能力看,當男朋友哄她開心還行,嫁人就算了,陸久久覺得自己值得更好的。
而葉綰聽到這些,無非是覺得更難受了。“我知道了……”別再說了!
她低著頭看自己腳尖,西瓜頭發遮住臉,看不清神色。
葉綰站起來,卻是神色如常的,“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她作勢要走,秦漠伸手拉住。
她皺著眉頭,看見他把二十塊零錢塞到她手心,“你贏來的賭注,別忘記帶走了。”
他滿臉凶相的,說話的語氣卻下意識放緩了些。
葉綰沒聽出來,道了聲謝把零錢塞兜裏轉身走了。
正如張景霖不知道她的一見鍾情般,她不回頭所以就不知道秦漠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