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妙雲島古墓三
那女鬼吃痛,一聲尖嘯,向後急縱了兩丈有餘,三人看罷大吃一驚,見這身法當真匪夷所思,非常人所能及。
柏擎修又是一聲大喝,將手中火把向那女鬼東首兩步拋去,緊接著忙低聲道:“快走快走!”
三人轉身便走,慌忙中聽的那女鬼又一聲慘呼,花飛煙回頭一看,隻見那女鬼自行踩到那火把之上,火頭登時竄至她周身,便不由得一驚,但此時也無暇多想,逃命要緊,也隻得隨著以向堯、柏擎修二人展開身法拚命朝入口處奔上。
約莫半個時辰,三人氣喘籲籲跑將上來,此時可急壞了入口處等候的安蝶萱。
安蝶萱見花飛煙身上受傷,大吃一驚忙問緣由。
三人不急說明,先找來些巨大石塊三下兩下將入口封死,隨同安蝶萱隨手又掩埋了一丈多深,見這洞口已經從內再打不開,終於放心,又回到那雨棚處給花飛煙包紮了傷口,四人才作歇息。
隨後,三人給安蝶萱講解了之前種種經過,說道什麼雕梁畫棟、灰衣女鬼等物,直講的安蝶萱數次張大了口半響合不攏。
待安蝶萱見到三人帶出的三口寶劍,不由得也是大讚了一番,再看花飛煙神色憔悴,才道:“取出這三口寶劍,倒讓飛煙姐姐受了傷,這也太過冒險。”
花飛煙強自微笑道:“些微小傷算的了什麼,習武之人哪有不受傷的。”
安蝶萱撅起小嘴直惱以向堯、柏擎修二人執意要去才害得姐姐受傷,而以向堯則東拉西扯搪塞了一番,嘻嘻哈哈的說了些不相幹的話,柏擎修則低頭深感慚愧,覺得的確不該讓花飛煙前去冒險。
待到第二天,四人便開開心心不在提及進入墓穴之事,隻繼續趕製那遠行的木筏去了,隻待花飛煙傷好便走。
這一日花飛煙閑來問起柏擎修,說道:“柏兄弟,那****教我們行走的那奇門之術的方位精妙絕倫,那是什麼陣法?”
柏擎修羞道:“承蒙飛燕姐誇讚,慚愧的很,那叫做奇門三才陣。古代用兵也有一個三才陣叫做“大三才陣”,這大三才陣是行兵打仗的陣法,我這奇門三才陣是行走江湖之用的三人便可布的陣法,三人聯手,通常可對陣上六人八人不在話下。”
花飛煙讚道:“好陣法,將來你教教我們好不好,也讓我們有更強的禦敵之術。”
柏擎修恭恭敬敬道:“但凡飛煙姐所需,柏擎修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罷,喚來以向堯、安蝶萱二人,柏擎修這便連比帶劃起始教授花飛煙三人陣法要義。
本來這奇門三才陣頗為繁複,法門變化萬千,柏擎修也隻通曉一些淺顯變化,但是即便如此,花飛煙三人也是學了數日才堪堪學了個大概。
四人每日一起比劃演練,生活起居也從未有分開之時,又過一段時日,這一日花飛煙忽道:“我們一同生活,早有數月,相互之間早親如兄弟姐們,不如我們撮土為香,結拜了兄弟吧。”
三人一聽均感甚好,其實三人也早有此意,隻羞於提及罷了,今日見花飛煙提及,立即大加讚成。
第九十六章:結拜真情意一
說罷,幾人撮土為香、飲血為誓,四人異口同聲道:“今日皇天在上,大哥“以向堯”二妹“花飛煙”,三弟“柏擎修”,四妹“安蝶萱”結拜為兄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說罷三人向天拜了三拜,四人攜手站起,均感歡喜無比,此後更加相親相愛,無話不說。
如此這般過得一月有餘,木筏終於完全製成。
奇的是,花飛煙的三處劍傷卻一直未能痊愈,每當陰天下雨便是發作,這一日夜間花飛煙傷口麻癢難忍,創口四周皮膚更是腫脹的老高。
安蝶萱見狀,忍不住淚珠在眼眶中打轉,此時花飛煙已經病到無法起身,周身麻痹之感日益加深。
以向堯、柏擎修也放下手中事務前來探望,問起時,花飛煙隻苦笑道:“想是那女鬼劍上沾著什麼陰間的汙穢之物……”
以向堯皺眉道:“什麼女鬼、陰間的,我看隻是尋常毒藥而已,你好好睡上幾天便痊愈了。”
花飛煙笑道:“飛煙劍頂天立地,死就死了,又何懼之有。”
以向堯怒道:“二妹你胡說什麼!當心我告訴你師傅罰你!”
花飛煙默然道:“此時若能見到姨母和師傅就好了……我當真想念他們的緊……”
安蝶萱聽罷伏在她身上大哭,柏擎修則在一旁默默不語。
以向堯轉過頭去,一聲長歎,背身不再看她,獨自一人到海邊散步去了。
待到第二日一早,幾人醒來見花飛煙整條小腿黝黑浮腫,整個人更是氣息奄奄,眼眶深陷,較之昨日憔悴更甚,顯然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此後一連三天竟然一天比一天更加嚴重。
這一天夜間,花飛煙一陣咳嗽,將三人嚇了一跳,從未見過她這般劇烈咳嗽,咳嗽得幾聲,竟然咳出一口鮮血,三人更是驚的急忙搶上查看,隻見她脈象微弱,呼吸也是斷斷續續,兩腮也深深陷下,三人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沉默了半響,以向堯柔聲道:“飛煙……我去給你采些野果來吃……你……等我回來……”說罷再也忍耐不住,轉身悄悄拭去眼淚,頭也不回的去了。
花飛煙苦笑道:“以公子剛才那是跟我訣別麼?”
安蝶萱早哭成淚人,隻是搖頭不語。
過了半響,花飛煙道:“蝶萱……我好想姨母,她待我跟親媽媽一樣,昨天又夢見她抱我親我……”
安蝶萱連連搖頭,隻是緊握她手,守在她身側不發一言。
花飛煙續道:“區區一個女鬼,竟然讓我命隕於這海外荒島之上……師傅的一番期望,恐怕我是要辜負了……”
安蝶萱哭道:“蝶萱不要姐姐死!不要姐姐死!”
花飛煙苦笑道:“生老病死,誰能逃得過去,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罷了,蝶萱……你來,我將《寒彤神功》上品心法說與你聽,你可得牢牢記住,這是飛煙劍無上絕學……”
安蝶萱隻是大聲道:“我不聽!我不聽!學了再高的武功又有何用,也不能嫁給你做妻子,也不能將你救活轉來。”
花飛煙見她這般說,便不再勉強她,隻微笑凝視著眼前這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子。
第九十七章:重病修神功一
過了半響無人言語,柏擎修忘了望天,忽然道:“此時正好剛過了大雪時節,明日可不就是冬至了麼?”
安蝶萱擦幹眼淚,奇道:“三哥你莫不是瘋了麼,這個時候說什麼冬至、小寒的?”
柏擎修也不理她,仍是呆呆望天,自言自語道:“冬至、驚蟄一七四,曆兌、衝陽遊解溪”
花飛煙聽到這幾個字忽然眼睛放光,剛才還奄奄一息,此刻忽然“啊”的一聲強撐著坐起。
安蝶萱也跟著一驚,忙問情由。
柏擎修道:“我見二姐手臂、後背受傷,可不知為何腿上曆兌,衝陽之穴有一股渾濁之氣使得小腿處腫脹異常以至飛燕姐氣息不暢,此前那女鬼的毒性似乎偏偏凝聚於這兩處穴道,此時剛好過了冬至,我便猛然間想起那《寒彤神功》的經文,前兩句正好提及此處兩個要穴,我想……若能以真氣衝之,再以針灸,或許能將其化於無形。”
安蝶萱直激動的跳將起來,連連道:“那快練練這心法吧!”
柏擎修躊躇道:“可是按照心法章句,可還差的一天,況且此前我聽說這心法強行修煉於經脈大大有損,況且二姐是跨過中品,豈止是強行修煉,簡直是……”
安蝶萱搶道:“不管簡直什麼,救人要緊,如今也再無他法,隻有這麼練了……”
花飛煙微微一笑,緩緩道:“如今……也管不了那許多了……死就死了,總比這般活受罪來的痛快,三弟來助我一臂之力吧……”
說罷盤膝坐正,一股寒彤真氣從丹田氣海緩緩走出,繞過任脈諸般大穴,直接衝擊足底曆兌穴,柏擎修不敢怠慢,端坐在她身後,隻待到了重大關頭能相助於她。
此時花飛煙神情恍恍惚惚,早忘了自己此前連“中品”《寒彤神功》也不曾練過,更不用說這上品功夫,換做平日,絕不至做出此等荒誕行徑。
而此刻,她如同一個溺水之人,本來沒有生還希望,正拚命求生之際,突然抓住一個救命稻草,自然是死抓住不放,也不管這救命稻草是否更加凶險。
當她仍像平日裏那般讓內息遊走,上品第一句內息當走足陽明胃經,可無論如何氣息隻在足太陰脾經隱白、三陰交直到血海便停滯不前,氣息越行越急,不但曆兌之穴毫無感應,反而
足太陰脾經隱隱生痛,忍不住“哎呦”一聲大叫。
柏擎修一驚,忙問緣由,此時恰逢以向堯采了野果歸來,也急忙上前查看問詢。
花飛煙道:“想來也是因我病重,內息無論如何都不能運行的通暢,非但不暢,反而遊走於不相幹的經脈之上……恐怕此次真的是無力回天……”
安蝶萱顫聲道:“那可……如何是好……”
以向堯急道:“就不能讓我跟三弟助你麼?”
花飛煙沉默良久,忽道:“你這麼一說……我想到有次師傅練差了內息,說過我們這一派,隻需按住背心靈台、魂門穴……便可起到疏導功效,無奈當時我尚且年幼,不能助師傅調息。”
三人聽罷精神一震,以向堯當先道:“事不宜遲,那我便先來助你。”
第九十八章:重病修神功二
花飛煙點了點頭,以向堯當即坐在她身後,以手心抵住她背心靈台、魂門兩處大穴之上,以內力緩緩送入她體內,並引導這股內力繞過背心督脈大穴,徑直走向那《寒彤神功》提到的足底曆兌之穴。
花飛煙感到以向堯這股溫暖內力從體內遊走,當真受用非常,感歎果然正宗佛門弟子的般若功非同小可,自己與他是相去甚遠了。
當這股氣息終於遊走至曆兌穴時,花飛煙、以向堯二人都長出了一口氣,總算到了最要緊的關頭,即將要用氣息衝破這《寒彤神功》上品章句中第一要穴。
四人大氣都不敢出,隻待兩人順利衝破要穴,花飛煙深吸一口氣,神色平靜。以向堯引內息緩緩向上,察覺了一番果然一股渾濁之氣將曆兌穴封閉。
以向堯見輕輕衝擊之下並無效果,隨即猛的一運氣,引導一股般若真氣直衝花飛煙曆兌穴,花飛煙當即“啊!”的一聲大叫,身子跟著一震。
以向堯正當運氣,不便開口說話,眼神中充滿驚異之色。
此時花飛煙汗如雨下,剛才還臉色蒼白,這股真氣衝擊之下霎時間將臉漲了個通紅,牙關緊咬,顯是煩悶異常。
安蝶萱急道:“姐姐感到不舒服麼?或者讓大哥先停下吧。”
花飛煙隻是搖頭,也不做言語,安蝶萱也不敢再做言語,畢竟運功之時本就分不得神,此時花飛煙更是與異種內息相抗的最凶險關頭,更容不得有甚差池。
此前花飛煙感覺由腳下足底曆兌穴至上整日裏麻癢難當,此時一股真氣衝來雖然疼痛難忍,但麻癢之感立減,這疼痛可比麻氧要容易忍耐的多,故而神色變得更為平緩。柏擎修、安蝶萱見狀也大為放心。
可以向堯這邊卻有苦難言,本來平日裏總自傲習練般若功已有十餘年造詣,掌力到處,就算不開碑裂石,少說也有數百斤力道,可這小小曆兌穴,卻怎麼也衝擊不開,而此時感覺到花飛煙體內那一股渾濁內息洶湧異常,幾次衝擊過去,都如同蚊蟲瘙癢一般毫無作用。
他隻得加大力道再次猛衝,但見花飛煙表情越來越是痛苦難耐,每次大力衝擊之下,見她疼痛難忍,便隻得放鬆力道,變作持續不斷加勁,不敢太過急躁的衝擊穴道,如此過的兩個時辰,終於見花飛煙那曆兌穴稍有鬆動,他知道機不可失,乘機再次加大力道乘勢猛攻此處。
再看花飛煙,蠶豆般大的汗珠滾滾而下,顯然是痛苦之極。
此時以向堯也是汗水滾滾而下,自知內力已然無多,如若不能在自己內息耗盡之前將花飛煙曆兌穴打通的話,此前一切努力都將前功盡棄了。
就在此念剛轉過的刹那,花飛煙忽得“啊”的一聲大叫,曆兌穴終於暢通無阻,以向堯手掌一縮,盤膝坐在當地急忙調息運氣,將損失功力漸漸補回。
花飛煙麵色終於大為緩和,嘴角露出淺淺微笑,柏擎修見以向堯內力不濟,當下補上,雙掌一錯貼在花飛煙背心靈台、魂門二穴之上,助她打通接下來的幾處大穴。
第九十九章:重病修神功三
柏擎修自忖自己六合玉陽功功力與以向堯不相伯仲,倘若太過急躁之下,難免也徒耗真力而不能助花飛煙打通穴道,等氣息遊走過了那曆兌穴至足陽明胃經第二****庭穴時,終於明白為何以向堯耗盡真力也隻勉強打通一處穴道,這渾濁內息當真凶猛異常,當下不敢怠慢,緩緩引自己內息不斷衝擊此穴。
這般又過的兩個時辰,安蝶萱給三人準備了些野果、肉類等食物,三人也顧不得吃。柏擎修更是一般的汗如雨下,終於也在內力即將耗盡之際才堪堪打通花飛煙這內庭之穴。
當天以向堯、柏擎修兩人內力均是消耗殆盡,不能再替花飛煙繼續衝擊穴道,好在花飛煙臉色已經大為緩和,不像日前那般憔悴,已可勉強進食,三人總算放了一大半心。
如此又過得兩天。
柏、以二人又幫花飛煙打通兩處穴道,這足陽明胃經一側四十五處穴道,兩側共計九十處穴道,如此算來最快也得三個月後方能將整條足陽明胃經全部打通,回歸中土日期也隻得延後了。
這一日,安蝶萱神色慌張從岸邊跑回,氣喘籲籲道:“鬧鬼了……鬧鬼了……”
此時以向堯正幫花飛煙送真氣衝擊穴位,柏擎修道:“怎麼了?”
安蝶萱道:“三哥……咱們的木筏……被鬼弄壞了……咱們回不去中土了……”
柏擎修驚道:“木筏壞了!?”
安蝶萱點點頭,柏擎修忙奔去查看,果見此前幾人花了幾個月製成的木筏被斬斷成數個小段,木料散了一地,木筏早就不成形狀。
柏擎修見狀,錯愕在當地半響合不攏口,當真猜不透到底是何人所為,心道:“當真是鬧鬼了?”
安蝶萱顫聲道:“想是那墓穴裏陰間的鬼魂來找咱幾人索命,我明明看見一個全身烏黑的厲鬼一閃而過……”
柏擎修驚道:“你看見鬼了?”
安蝶萱神色惶恐,道:“我明明看見一個鬼影飄過,錯是錯不了的……”
柏擎修道:“那鬼影朝哪兒去了?”
安蝶萱指了指東南方位,柏擎修想了片刻,正猶豫間,聽的身後一陣風聲,安蝶萱當先見到一個渾身甲胄的鬼影舉劍向柏擎修後心便是一刺,她奮力挺劍擋駕,“當啷”一聲響,長劍被那這鬼影一劍擋開,安蝶萱則半臂酸麻,長劍當即脫手。力量之大,震得安蝶萱右手虎口鮮血直流。
這麼緩的一刻,柏擎修已經所有防備,幸虧安蝶萱奮力代他擋了一劍,否則後心早被刺穿,他當即拔出隨身佩劍,正是那墓穴中帶出的利劍。
定睛看時,眼前是一個渾身甲胄的黑鎧將軍,他身材甚高,長發披肩。夜色之下也看不清樣貌,披頭散發的遮住了臉,隻露出一對精光四射的眼睛,夜色中長發亂舞,甲胄閃爍烏黑光芒,此情此景更舔詭異,活脫脫一個陰間還陽的鬼將軍。
第一百章:重病修神功四
柏擎修利劍在手,“唰唰唰”幾劍斬去,那鬼將軍後退了兩步,似乎對這口寶劍頗為畏懼,但柏擎修善於拳法,他於劍術造詣頗為有限,故而劍招並不如何淩厲。幾招過後,那鬼將軍便瞧出破綻,不退反進,柏擎修“當當當”幾個劍招砍到他鎧甲之上盡數彈開,他反手一劍“嗤”的一聲在柏擎修腰間劃過長長一條傷口,柏擎修當下劍招散亂,那鬼將軍便再不畏懼,接連十餘招迅捷無倫的搶上。
鬼將軍劍法精奇,三十招過後高下立判,別說還招,柏擎修此時即便擋駕,也是勉強。數次對方劍尖從眼前刺過都是堪堪避開,眼見又是一劍深深刺入柏擎修大腿,鬼將軍用力往下一剜,柏擎修一聲慘叫,腿上鮮血噴泉般濺出。
安蝶萱見勢頭不妙,著地一滾,撿起跌落地上長劍,劍交左手,同柏擎修兩人合鬥這黑鎧鬼將軍,怎奈此前練習的那奇門三才陣雖然精妙,可少了一人卻無法施展。
況且她畢竟年齡幼小,又是左手使劍,鬼將軍隨手一招之下,劍氣便將她全身籠罩,這劍氣籠罩方圓幾丈密不透風,憋悶的她幾欲窒息,根本難插得上手,不一刻隻感覺劍氣帶的身上隱隱生痛,自己臉上身上濺的點點血跡,也不知是柏擎修的血還是自己的血,此時就算想逃也逃不得,隻能與之一拚到底。
安蝶萱怕到極處,本來左手使劍已經頗不靈便,此時麵對如此不知是人是鬼的強敵,慌忙中握劍之手竟然顫抖不已,片刻間心緒轉了幾轉,心道:“死就死了,拖延的一刻是一刻,到時隻盼望這鬼將軍被我和三哥二人拖累的有些疲憊,這樣一來,以公子便能保護得姐姐周全。”
想到此處,安蝶萱幹脆將心一橫,也不管敵人招式如何,拚盡全力使利劍“唰唰唰”刺出,劍刃帶風,顧不上觀看敵招,使的都是拚命狠招。
別看她年幼,拚命起來也自有一股狠勁,驀地一劍下去,“嗤”的一聲,竟然刺穿那鬼將軍背後鎧甲,直刺入他後心兩寸有餘,那鬼將軍一聲怪叫,安蝶萱驚慌之下連人帶劍向後便倒,隻見鬼將軍一劍刺來,當無可當隻得閉目待死。
怎知忽聽得“當啷”一聲,待安蝶萱睜眼再看,不知何時以向堯手提一柄寶劍殺出,一劍擋開那鬼將軍向安蝶萱刺來那致命一劍,不但擋開,還將他手中長劍斬成兩段。
以向堯手中寶劍鋒利,又運了般若功內力柔勁一擋,那鬼將軍手中隻是尋常鐵劍,怎有不折斷之理。
此時三人聚齊,立即擺作奇門三才陣陣型,又見他後心受傷,寶劍折斷,知道機不可失,打起精神,三人跟這鬼將軍鬥在一處。
第一百零一章:重病修神功五
適才,以向堯剛替花飛煙打通經脈要穴,忽聽的海岸邊不遠處一聲慘叫,知道是柏擎修發出,立即提了劍便迅速趕來,正見到這鬼將軍挺劍欲刺安蝶萱,他不再猶豫,雖然自己內力所剩無幾,但救人要緊,展開十餘年根基的達摩劍法,奮力一劍斬斷鬼將軍長劍。
他招招精妙,借著奇門三才陣精妙陣法,又占著兵器優勢,直攻的那鬼將軍連連倒退,身上腿上反而被以向堯刺中多處,若不是他有甲胄抵擋,早已遍身開花。
以向堯這邊三人也是又驚又怕,這鬼將軍一身鎧甲少說也有三四十斤,穿著這般沉重鎧甲之下身法依然靈便如此,當真強悍異常,此時若不除卻,來日若再遇到,誰勝誰負可難說的很。
但這邊三人,一個內力耗盡、一個剛剛受傷、一個年齡幼小,都已經是勉強支撐,輪持久拚長力可無論如何不能與眼前之敵拚鬥太久。
堪堪又鬥三十餘招,這鬼將軍一個閃身向後急退三步躲開這三人劍法籠罩,再一個起落已經到兩丈開外,他知道這陣法厲害,見三人不再追上,便微帶踉蹌著頭也不回的去了。
此時三人才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總算退卻強敵,大感慶幸。若他再遲走的一刻,三人中倒有兩人定然支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