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至(1 / 3)

第三十九章:計謀入趙府一

不幾日,花飛煙以向堯二人就重回到中州家中。

眾人見以向堯隨同而來均感詫異,又見她二人似乎重新和好,還道少年人不計較仇怨已經盡釋前嫌。

以向堯才剛坐定,安蝶萱就問道:“以家哥哥,你已經跟我姐姐和好了麼?”

以向堯見花飛煙姨母姨丈,及師娘都在,麵色尷尬道:“是……是啊,我們和好了。”

安蝶萱道:“你千裏迢迢趕來相助救我爹爹,蝶萱真感激不盡。”

以向堯道:“蝶萱妹子不要客氣,師叔有難,我當師侄的自當竭盡全力。”

安蝶萱忽道:“以家哥哥,另外有件事呀,當妹子的也提醒你,之前既然你跟姐姐的誤會解釋清楚了,就莫要再打我姐姐主意了。”

以向堯羞道:“這個……”

花飛煙羞紅了臉忙道:“碟萱莫要亂說,我們不會再有什麼男女之情。”

以向堯看看安蝶萱又看看花飛煙道:“飛煙,你……”

安蝶萱打斷他道:“這樣正好,反正之前那件事姐姐傷心好久,雖然也不賴你,可跟你始終脫不開幹係。所以以家哥哥,你莫要再教我姐姐傷心了,否則我也不能饒你。”

花飛煙聽罷,立即窘在當地。

安夫人道:“萱兒,小孩子不懂這些不要亂說,以家哥哥一片好心來助我們,莫要再說那些不相幹的事。”

安蝶萱撅起小嘴便閉口不提。

此後無話,眾人隻默默商議營救安禦文之策。

又過了幾日,花飛煙到城西北方那酒館會了鶴子彥吳月亮二人。

二人意氣風發得帶回兩個香檀木大錦盒。

花飛煙問起來,二人便一五一十講給了她聽。

花飛煙也覺此計甚妙,心頭的一塊大石總算落定,心忖,營救師傅總算有望。

計謀定於六月初八到那趙俊傑府上,假借“以大人”拜訪之名,將錦盒與花飛煙同時送入趙府內以圖大計。

計議既定,一切就隻等六月初八來到。

花飛煙鶴子彥等人均回家做那“送禮”的準備。

這天一早,花飛煙姨母早早便叫醒花飛煙,幫她洗漱了,並換了新衣裳,把她叫到梳妝台前幫她紮著辮子。

花飛煙“哎呦”一聲輕輕呼痛。

姨母道:“媽弄疼你了麼?忍耐一下吧,就快好了。”

花飛煙撇嘴道:“媽,非得紮成這樣的丫鬟頭麼?”

姨母柔聲道:“這樣才像一個小丫鬟模樣呀。”

花飛煙道:“不知道給這種大戶人家當丫鬟都要做些什麼?”

姨母道:“一般的丫鬟賣給了人家,若是什麼都不會的便需學燒火做飯,縫紉女紅,針線刺繡,禮儀等等。或是服侍老爺太太起居,你頗善針線,定不用吃什麼苦的,隻是你生的這般俊俏,他家老爺公子說不定會對你起了歹意,你雖身懷武藝,媽也還是有點放心不下。”

花飛煙靠在姨母懷中道:“待煙兒救出了師傅,便好好陪陪媽~”

姨母點了點頭,十分愛惜的摸了摸她頭發。

第四十章:計謀入趙府二

待梳妝完畢,花飛煙穿一身淺綠衫裙走出內堂到廳前來,見鶴子彥吳月亮等人都準備停當候在廳中,便盈盈下拜道:“小鬟飛煙見過各位老爺。”說罷抿嘴微笑。

吳月亮驚的一咋舌,隨即道:“好一個美貌的小丫鬟。”

鶴子彥則對吳月亮怒目而視,惱他口無遮攔。

以向堯湊到花飛煙身前,不住上下打量了半響道:“能得你這般的一個丫鬟,我可不知要多歡喜。”

花飛煙道:“這次可便宜了那趙俊傑,勞姑娘大駕服侍於他。”

以向堯道:“飛煙,這次救出了安師叔,你便到我家當一天丫鬟如何?就算將來做牛做馬我也會報答你這一天的丫鬟之恩。”

花飛煙瞪他一眼道:“我可伺候不起你。”

鶴子彥咳嗽了一聲道:“以公子,大事當前莫要說笑。”

以向堯隨即臉紅閉口。

花飛煙姨母見狀便道:“飛煙你來”

花飛煙走到姨母跟前,姨母重新調製了些粉脂塗於她臉上。

這粉脂顏色灰暗,片刻後,花飛煙立即成了個膚色黑黑,兩腮還帶有麻點的小鬟。

待拿了鏡子一照,花飛煙自己竟也笑出聲來道:“媽,你怎將我弄的這般醜啊?”

姨母道:“傻孩子,這樣他們便不會因你貌美而起了邪念了,你就忍耐一下吧。”

眾人也都點頭稱是。

一切準備得當,花飛煙便跟著鶴子彥,兩人直奔趙俊傑府上。

鶴子彥作家人仆役打扮,故意佝僂了身子裝作微微駝背,一看便是個普通仆役,絕看不出是個身有武藝之人。

到了趙府,經家丁帶著,花飛煙鶴子彥兩人畏畏縮縮的立於廳側,等待家丁稟報趙俊傑事由。

過了一頓飯時刻,趙俊傑才緩緩從內堂出來,顯是剛剛睡醒。

掃了他二人一眼,懶洋洋的道:“是以映春以大人遣你們來的?”

鶴子彥道:“是,以大人命小人代他向趙大人問好。”說罷將隨身兩個香檀木大錦盒恭恭敬敬的擺放在案上。

隻見這兩個香檀大錦盒往案上一放,登時咯吱一聲,那木案似乎都要斷裂,可見錦盒之重。

趙俊傑見他身子佝僂,神色猥瑣,但舉重若輕。便奇道:“看不出,你好大的力氣。”

鶴子彥急忙垂首道:“小人生的一身蠻力,承蒙趙大人誇讚。”

趙俊傑斜眼看了看錦盒道:“這是何物?”

鶴子彥道:“這是以大人問候老爺的一點小意思,大人打開便知。”

趙俊傑打開錦盒,隻見是兩排新鑄的大銀錠,每個足有四五十兩,兩箱共計20個,足有千兩”

看罷,緩緩蓋上錦盒,眼睛滴溜溜轉了片刻道:“以大人這是來賄賂我的,殊不知這行賄,可也是觸犯我朝例律的呀”

鶴子彥見他這般說,額頭微微冒汗道:“不敢不敢……這隻是以大人一點心意,請大人笑納,不敢有賄賂之意。”

趙俊傑怒道:“中州府百姓誰人不知我趙俊傑乃兩袖清風的清官,豈是那貪圖錢財之人,給我拿回去罷,我不收!下次也不可再行此勾當,否則以大人行賄之罪也是難逃。”

說罷起身喚左右道:“送客。”

第四十一章:計謀入趙府三

鶴子彥實在沒能想到這趙俊傑還有這麼一手,直急的汗水涔涔而落。

趙府家丁作勢轟人,兩人怕露出破綻,均不敢不從,隻好收回了錦盒,被幾個家丁擁著出了屋。

走了幾步,鶴子彥仍報一絲希望,急道:“趙大人,其實以大人是要替那安禦文求個情。”

趙俊傑隻作不理,起身作勢要回入內堂。

花飛煙鶴子彥兩人眼看已被推搡至大門口處,趙俊傑忽然道:“且慢”

眾家丁聽罷住手,等待趙俊傑示下。

趙俊傑緩緩道:“起初就該明示了此事,吞吞吐吐的叫我怎麼猜,進來吧。”

聽他這般說,花飛煙鶴子彥兩人又重新回到廳上,低頭立於右首。

趙俊傑道:“我就直說了吧,我早知道那安禦文是以大人的師侄。”

鶴子彥恭維道:“趙大人果然明察秋毫,什麼事都瞞不過您老。”

趙俊傑“嘿”的一聲冷笑道:“所以我才留了情麵,並未如何難為他。”

鶴子彥道:“如此可多謝趙大人了。”

趙俊傑笑道:“好說好說。”隨即使了個顏色,兩個家丁把鶴子彥帶來那錦盒收了。

鶴子彥見他終於收了這禮,知道事情已有五成把握,便喜道:“多謝趙大人賞臉。”

過了一刻,趙俊傑道:“那花千白當年犯下驚天大案,幸虧萬歲爺聖明將其除卻“

二人見他提起“花千白”三個字均是心頭一震,麵上卻隻能裝作若無其事。

趙俊傑續道:“這安禦文雖不是那叛黨成員,但卻是花千白首徒,這我不曾冤枉他罷?他定和叛黨脫不了幹係,況且前幾日,本官正在衙門斷案,來了一男一女兩個匪徒擅闖公堂,公然妨礙公務,傷了官差數人,又險些傷了老夫,其罪非小!幸虧當時有人識得那飛煙劍法,你想想看,中州除了安禦文可沒幾個會使那劍法了。故而數罪並罰之下,老夫將其押解入獄。”

鶴子彥連忙點頭,隻說“是,是”

趙俊傑“哼”的一聲續道:“我聽說安禦文生有一女,年齡在十幾歲上下。當時那一男一女可不就是安禦文和他女兒麼?況且後來老夫得知,那安禦文被捕當天,他妻女便不知了去向,那不是畏罪潛逃是什麼?本官隻待再過的幾日,證據確鑿後,就可定其罪了。”

鶴子彥聽他如此說也是始料未及,驚道:“趙大人,這……”

趙俊傑微微一笑道:“你急什麼,若他真是良善之輩,若老夫當真冤枉了他,那自然便放他歸去。”

鶴子彥道:“小人以為擾亂公堂之人定然不是安禦文父女,他女兒武功平平,怎敵得過官差,那安禦文也是老實人,定然不會做出此等事的。”

趙俊傑斜眼打量了鶴子彥一番道:“那這麼看來老夫卻有可能是冤枉他了?”

鶴子彥忙道:“請趙大人定要明鑒此事……大人慧眼能辨識真假,定然不會冤枉了安禦文那樣的好人。”

趙俊傑冷笑道:“定然不會冤枉了安禦文那樣的好人,嘿嘿,你倒會說話的很。”

說罷,趙俊傑半響不語,鶴子彥也不敢開口。

又過了一刻,趙俊傑道:“若無他事,你二人便回去了罷,可代我向以大人問聲好。”

鶴子彥忙指著花飛煙道:“啟稟趙大人,這小丫鬟阿煙頗善針線女紅,也會伺候起居。是以大人送給您的,請趙大人收下,留作您使喚。”

趙俊傑笑道:“也難為以大人知道我府上正巧缺個使喚的小鬟。”

趙俊傑打量了花飛煙一眼,見她臉蛋黑黑,眉目雖然俊美,但一張俏臉上全是點點的麻子,便不再看她,說道:“好吧,這丫鬟我也收下,如此便謝了以大人了。”

鶴子彥躬身道:“多謝趙大人賞臉。”

趙俊傑也不答話,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退下,鶴子彥便倒退出門,頭也不回的去了。

第四十二章:計謀入趙府四

進到趙府,管事的馮管家問起花飛煙有何手藝,她答自己善於縫紉刺繡等女紅手藝,便教她平日閑時做些縫縫補補的針線活。眾家丁見她臉蛋黑黑,幹活頗有一把力氣,便有些燒火做飯的粗活也教她去做。花飛煙毫無怨言,讓做什麼便照著去做,眾雜役見她能幹,均對她讚許有加。

尤其一起燒火做飯的一個姓呂的老婆婆更對花飛煙十分愛惜,這呂婆婆膝下無子女,見她能幹乖巧,便把她當自己孫女一般喜愛,有時見她搬運些重物,倒總擔心怕她累著了,勸她幹一陣要歇一歇。

服侍趙俊傑夫婦的兩個小鬟阿雲,阿玉也跟花飛煙交好,三人常在一起說笑聊天,一來十幾日,此間生活倒不憋悶。

這天,花飛煙心道:“我一直這般在後廚幫手,不能像阿雲,阿玉那般聽到那麼多私密事也是無用,況且按照當初計議來看,倘若他收了銀子而不放師傅出獄,便還須得找到他的把柄,這趙俊傑老奸巨猾,對付起來當真棘手,隻得慢慢等待,伺機行動。將來順便打探家傳劍譜心法的下落。”

這一日趙府張燈結彩,下人們一大早便起床,準備今日午飯菜碼,看來要大張筵席。花飛煙便問那姓呂的老婆婆道:“呂婆婆,這六月初的天氣,也無甚節日,如此大張旗鼓的籌備什麼?”

呂婆婆道:“今天可是趙家老太太的壽辰,年年如此,可比中秋端午還要紅火熱鬧,老爺是個大孝子~”

一麵說,一麵摘菜洗菜忙個不停。

花飛煙點了點頭道:“那可要湊湊熱鬧了……”

呂婆婆笑道:“今日可有好多好吃的了,小丫頭還不好好幹活,待會多吃點。”

花飛煙“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這時馮管家進來說道:“到得午間,你們可得穿的幹淨利索些,老太太壽宴上,大夥給老太太磕個頭拜個壽,老太太高興了,便會賞賜你們。”

眾家丁聽了齊聲說“是”臉上均洋溢喜氣。

這時馮管家打量了眼花飛煙道:“阿煙,小姑娘家小臉髒成這樣,待會可定要好好洗幹淨了,明白麼?”

花飛煙隻得答“是”

待馮管家一走,花飛煙心道:“反正洗淨了臉,那趙俊傑也認我不出。”便跑去把臉洗了幹淨回來,一路上眾家丁看到無不詫異,均感歎這小丫頭洗幹淨了臉露出本來麵目,原來如此清秀嬌媚。

呂婆婆看了也是一驚道:“阿煙,瞧不出你生的這般美~婆婆可眼拙了,一直都未瞧出來。”

花飛煙羞怯道:“阿煙相貌平平,婆婆說笑了。”

呂婆婆對她左看右看,好似怎麼也看不夠一般,倒看的花飛煙更加難為情道:“婆婆莫要這般看我了,阿煙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呂婆婆一笑道:“你這小妮子真是長的太俊,婆婆我看了當真喜歡的不行,對了,我來問你,你家給你許了婆家沒有?”

花飛煙臉上一紅忙搖手道:“沒有沒有。”

呂婆婆笑道:“那你這般相貌,可不愁嫁個好婆家。”

花飛煙羞道:“婆婆……莫要取笑我了。”

呂婆婆微笑不語,隻愛憐的看她,不住讚歎,花飛煙知她平日待自己甚好,好似祖母待孫女一般,心下也十分感激,便主動搶過她手中物事,替她做活。

第四十三章:孝子趙俊傑

到了中午,花飛煙跟隨眾雜役到了廳口,隻等趙府老太太到來。

過得一盞茶功夫,隻見一個身穿錦服的老年婦人坐在太師椅上,被四個下人從內堂緩緩抬出。

眾雜役見狀紛紛跪下磕頭道:“恭祝老太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這趙老夫人皺著個眉,也不言笑,隻使了個眼色給馮管家,那馮管家見老太太使了眼色,立即從身側拿出一個沉甸甸的布包,裏麵裝滿碎銀道:“老太太今日壽宴,人人有賞。”說罷眾雜役歡呼叫好,馮管家將碎銀分發了下去。

眾雜役拿了銀子便更急切表現,端茶倒水,燒火做飯忙的不亦樂乎。

忙碌中,眾仆役見花飛煙從一個黑黑麻臉的丫頭搖身一變成了這樣一個美貌少女,無不側目,都納悶這小丫頭怎今日洗淨了臉竟這般白嫩貌美。

小鬟阿玉湊近花飛煙,在她身後悄悄用臀一擠,花飛煙感到一股力剛碰到,便忍不住腳下步法徒變,柳腰一轉化解了這力道,穩穩站在三步外,身法好看之極,回身一看原來是臉蛋圓圓的小鬟阿玉。

阿玉本想逗花飛煙玩玩,不曾想她竟然身手如此矯捷,錯愕道:“阿煙,你身有武功麼?”

花飛煙這一驚不小,立即上前捂住阿玉的嘴,小心翼翼道:“莫說出來……”

阿玉咯咯一笑,輕輕拿下她手笑道:“瞧你嚇成這樣子,練過武藝有什麼打緊?”

花飛煙也不知如何接口,拿起手裏抹布掃帚繼續打掃起來,隻道:“我不想讓人家知道嘛,姑娘家弄到弄槍的……”

阿玉喚道:“阿煙……”

花飛煙抬頭道:“怎麼?”

這時阿雲也正巧路過讚道:“阿煙生的這般俊的一個丫頭,怎把臉蛋弄的黑黑的。”

阿玉接口道:“我也正想說,哪有姑娘家嫌自己太美,反往醜裏扮的。”

花飛煙羞道:“我哪裏生的俊了,你兩個還不快去幹活,待會兒馮管家看見可要責罵。”

阿玉在花飛煙臀上輕拍了一巴掌,花飛煙“哎呦”一聲,再看阿玉已經抿嘴笑著跑開,平時跟她二人打鬧慣了,也不以為許,隻得搖頭微笑。

趙俊傑生有一男一女,加上夫人,兄嫂,子侄,老太太,以及前來祝壽等人共計五十餘口,擺了六大桌尚且坐的滿滿登登,花飛煙到這趙府後多在廚房等地打下手,還不曾見過趙家這些親朋,她隨即暗中一一記憶細心觀察,以便日後方便尋找更多線索。

酒至三巡後,隻見家丁把廳心騰開一小塊空地,請上來幾個戲子,便把廳心當做戲台演上了一出《崔瑩瑩傳》。

隻見一個英俊少年先走上戲台,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眾賓客便叫了一聲好,均讚好一個英俊少年,扮演的便是風流少年張生。

花飛煙見這戲子也不免多幾眼,不由得拿他跟以向堯做比較,心道:“這少年俊是俊,可腳下虛浮不穩,眼光也是渙散,顯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風流弱公子,繡花枕頭一個,氣度可大大不如向堯哥哥。”

第四十四章:薄幸如張生一

這時見戲台又上來兩個女子,一個丫鬟打扮,一個小姐打扮,那小姐有幾分姿色,隻是戲妝甚濃,顯得美豔中妖媚更甚,自是扮的崔鶯鶯了。

這扮張生的,一見崔鶯鶯便神魂顛倒,腳步錯亂似要跌倒一般,眾賓客無不嬉笑調侃。

而這張生見崔鶯鶯也不看他,便走了開去,神色顯的思念之極。

而小鬟阿雲則道:“哼,假情假意的好色之徒。”

花飛煙不解道:“這有什麼典故麼?”

阿雲道:“阿煙你以後可得小心這等無恥好色之徒,表麵上說愛你,等一天占有了你,轉眼便將你一腳踢開……”

花飛煙臉上一紅,奇道:“看不出張生這般彬彬有禮的一介書生,原來是個負心薄幸的男子麼?”

阿雲“哼”的一聲道:“豈止負心薄幸,衣冠禽獸說的就是這樣的男子。”

原來唐朝時,這位英俊少年張生乃禮部尚書之子,當時兵荒馬亂,軍士常常劫掠民家,百姓常常遭難,稱之為“兵災”。而這張生進京趕考之時路過山西河中府普救寺,見一姓鄭的寡婦因遭受“兵災”攜帶一子一女借宿寺中,張生見她可憐,問了情由,便去找當地相熟的軍官說明。

這張生與軍官有交情,一加說明,從此再無軍士騷擾這寡婦一家。

鄭氏寡婦十分感激張生,願意當做張生仆人對其服侍終生,後經攀談,原來這寡婦是張生母親的遠房表姐,張生便把鄭氏一家接到自家。

時光飛逝一晃四年,張生落了榜又回到家中,鄭氏寡婦的女兒崔鶯鶯已經長大成人,當年一十七歲,出落的美豔不可方物。

張生一見之下便動了情,但由於男女之嫌,又不敢多看一眼,隻得側頭避開崔鶯鶯,從此夜夜相思佳人難以入睡,無時無刻不想立即表達自己的情意讓她知曉,卻因男女之嫌不敢表達,但這樣下去,他曾幾度懷疑自己得了相思之病命不長久。

於是某天,張生便悄悄叫來崔鶯鶯的丫鬟,跟她說明自己相思之苦,求她轉達,那丫鬟羞道:“您是我家救命恩人,為何不自己開口求這門婚事?夫人不會不允的。”

張生則羞道:“我是規矩讀書人,妄自開口示好,豈不成了那登徒子,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