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怪自己剛才不該那麼烏鴉嘴,把周緣不願意見到的人真的給念叨來了。
“你回來了為什麼不給家裏打個電話?”周明遠開口就是一聲質問,好像周緣不給家裏打這一通電話是個多麼大的罪過似的。
周緣看著他那副盛氣凜然的樣子,沒得覺得好笑:“家?哪個家?我媽知道我回來了不就好了?”
“你明知道我說的是咱們家!”周明遠有些惱怒地說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我姓什麼?”周緣哈哈笑了兩聲,聽起來格外的尷尬:“如果不是我媽攔著我不讓我改,我現在就姓袁了,我當然記得我姓什麼了,就是這個姓讓我特別嫌棄。”
周明遠鐵青著一張臉,看著周緣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掐死她:“你那麼看不起姓周的人,所以才會用茶水潑你繼母,才會在常青市給你弟弟難堪,跑到這邊來還要推他摔倒受傷?你小小年紀怎麼那麼惡毒?”
“我惡毒?哈哈,真有意思!我知道你不關心事情的真相是什麼,隻知道你老婆孩子被我欺負了是吧?胡俏還是真厲害,這顛倒黑白的本事比當年真是更勝一籌了。你們家那個周雲迪也不是什麼好孩子,我看你有力氣在這裏教育我,不如多關心關心他,免得他長歪了。”周緣嗬嗬一笑,諷刺一句:“如果不是我媽爛好心的話,像是那種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我就會讓他在我請客的酒席上滾蛋,不會那麼好吃好喝的供著那個白眼狼。什麼夏令營什麼走親戚?誰是他親戚?請他有多遠滾多遠好嗎?”
周明遠原本已經做好了會被頂撞的準備,可哪兒想得到自己這個女人現在竟然如此的咄咄逼人?
被周緣噎了那麼一下,周明遠險些一口氣上不來被憋死,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看起來狼狽的像是踉蹌了一下似的。
周緣看著他,語氣冰冷的說道:“周先生,你沒有資格在我麵前擺長輩的架子,你和我之間早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緣緣,我知道我年輕的時候犯了一點點的錯誤讓你心裏很不好受,可是那種錯誤是個男人多少都會犯,也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妥善的解決這種錯誤的。”周明遠一改剛才的強硬態度,轉而用了一種婉轉的方式來同周緣說話:“你現在長大了,肯定也知道生活裏有那麼多的無可奈何,你媽媽既然都已經把過去的事情給忘了,那你又何必斤斤計較,抓著以前的事情不放?你就當給我個麵子,待會兒給你繼母認個錯,今天就和我回家看看你爺爺,也省得他總是念叨著你。”
周緣聽到了他這番說辭,隻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梗在那兒,別提多難受了。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周明遠,語帶嘲諷的哈哈一笑:“我媽媽忘了?我看是你們忘了吧?你們現在所謂的幸福生活是用我媽媽的痛苦換來的,現在你跟我說什麼我抓著以前的事情不放?說什麼我對繼母不客氣對弟弟不友善?我呸!你讓我給你麵子?你一個連臉都不要的人,有什麼資格讓我給你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