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京城裏大雪籠罩,放眼望去,放佛天地間都是白雪皚皚,再無它物。加上北國冬天的寒風猛烈,亦為京城帶來了幾分蕭瑟。
京城西郊外,有一方圓數裏大的莊園,名叫“襄王府”,乃是當今朝廷的襄王之府邸。
今日,襄王府內都是一片忙碌,那扇一丈來高的大門也都打了開來,一批身著盔甲的近衛兵死死的把守在這裏,任由白雪灑落在他們臉上,一絲寒意都不曾顯露出來。
府內的一個小院裏,襄王身著一身紫色錦袍,虎眉星眼,雙頰有絲絲白發垂下,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時,門口來了一位婦人與一位八歲大小的孩童,這二人便是襄王的家眷,襄王一生征戰無數,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卻隻娶了一妻,婚後十年方得一子,可謂是老來得子。
二人在門口駐留片刻,終於是忍不住這刺骨的寒風,推門而入。婦人名叫杜娟兒,長的丹眉鳳眼的,頭戴金釵銀玉,一臉富貴之氣也擋不住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蛋,她伸手解下風衣,說道:“老爺,今日大雪漫天,我看就不用這麼著急上路吧!”
襄王抬頭凝視著二人,目光深邃,斷然搖頭道:“不行,詩南從小身子骨薄弱,且當初那名道長有過叮囑,三年之後,必得到無量山一行,否則性命堪憂。”
杜娟兒將白詩南緊緊的抱住,神色上露出了一種不易查看的擔憂,道:“老爺,難道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襄王搖了搖頭,歎道:“老夫曾訪遍天下名醫,每每將詩南的病情說出,他們都束手無策,普天之下,唯有無量山可以一試了。”襄王說完後,放佛都一下老了半分,再也沒那副威風無比的氣勢,在此刻,他更像是一位合格的父親。
白詩南掙脫了杜娟兒的手,一張小臉因為出力而憋紅了半分,堅定的說道:“父親,詩南的命很硬,天還容不得詩南這麼快就死去。待詩南病愈後,定要跟隨父親征戰南北,揚我天朝之威。”
“好好好。”襄王連說三聲好,眼角忍不住都溢出了絲絲淚跡,待他回過神後,方才道:“你去準備下就啟程吧,詩南的病一日不除,老夫就一日不安。”
“是,老爺。”杜娟兒聽後躬身走出房門,去指揮下人收拾東西去了。
白詩南留在了襄王身邊,經過他的猜測,父親肯定有話對自己說。果不其然,待屋內沒有一個人之後,襄王皺著眉頭,臉色有些不安,卻還是開口說道:“詩南,為父從小因你身子骨薄弱而沒教你武功,卻隻教你苦讀經卷,你可曾恨我?”
白詩南搖了搖頭,雖然他不明白父親為什麼這樣說,但從他心底而言,那些粗糙的武功招式並不是他喜歡的,道:“父親,詩南並不曾怪父親您。文能治國,武能定天下,父親教詩南習字,便是對詩南最好的教導。”
襄王沒想到詩南會說出這樣一番道理來,他想了想,神色有些猶豫,終是過了半刻鍾時間,他才決定下來,道:“詩南,為父一生戰功無數,陪先皇創立了這繁華盛世,天下有兩種臣必須死,一是功高震主,二是忠臣良將。先皇仙逝前,曾給我白家賜了一道免死牌,可當今聖上聽信小人言,陷害忠良,朝廷已是腐敗。為父希望你病愈後不要步為父的後塵,做一個平凡的人。朝廷就是江湖,一不小心,就會掉腦袋的。”
白詩南聽得是一塌糊塗,雖然改朝換代都是由昏君引起,然而當今盛世的背後卻是這般黑暗,著識讓他不解,奇道:“父親,難道當今聖上已經想對我們襄王府動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