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山河愁鎖春深意(1 / 1)

君不見魏武草創爭天祿,群雄睚毗相馳逐。

晝攜壯士破堅陣,夜接詞人賦華屋。

都邑繚繞西山陽,桑榆汗漫漳河曲。

城郭為墟人代改,但見西園明月在。

鄴旁高家多貴臣,蛾眉曼睩共灰塵。

試上銅台歌舞處,惟有秋風愁殺人。

燕國帝都鄴城的皇宮,隻餘蕭瑟秋風還在回旋依戀,昨日的榮華迤邐,隨著秦兵替代了燕兵的位置,這裏已經明確的表示了國已易主……

苻堅信奉以仁義治天下,以不戰而屈人之兵拿下了燕國帝都鄴城,不殺燕國君臣一人,隻讓燕帝慕容暐帶領宗室臣子歸降秦國就能免除死罪,其後更是將燕國君臣拜侯封官,惹得秦國臣子滿心怨憤。

關東六州按照苻堅的意思,已經將重任交予丞相王猛治理,而燕國近四十萬戶都遷入長安,也就是說連整個燕國的朝堂也相當於從鄴都遷到了長安。

而這,正是苻堅的第一步錯棋,他將原本和睦的秦國內部,帶入了一心要滅秦複燕的燕國君臣,表麵看起來燕國君臣維諾怕死,實際上他們仍然一心向燕,在他們看來燕國朝堂就是換了一個地方而已,寄希望於曾經是燕國吳王慕容垂,現在是秦國冠軍將軍的人是大有人在。

長安城裏華燈初上,用膳後葉洛就陪在清河身後,悠悠地散步在宮苑深牆的花間亭閣。

清河在一個月前已經被苻堅納入後宮,令葉洛不解的是,事情並不是按照史書所說的苻堅看上了慕容衝的美貌將他一起納入後宮。

苻堅的那一雙極具敏銳的雙眸裏總是泛著絲絲湧動的暗紅,和他的人一樣深不可測。

記得初見他時,葉洛防備的將劍橫在身前,而清河就在她身後,他卻誰也不看,首先就問官員戶部的戶籍可有保存完好。

當他看到戶籍所載,那豪氣萬丈的笑聲讓葉洛不自覺想起了寡言冷漠的賽索,在某些方麵他們是非常相似的。

之後他交代完一應事物才看向被他遺忘在一旁落魄而狼狽的燕國君臣,他對慕容暐的狼狽僅是搖頭失笑,“好好的皇帝不做,如此狼狽成什麼樣子。”

他像是教育自己的孩子一樣對著慕容暐諄諄教誨,自從先帝慕容儁駕崩後,再沒有人敢這樣教育他了,慕容暐臉皮也是很薄的,兩句話就紅了臉,況且還是當著燕國眾大臣的麵……

說完了慕容暐,他第二個並不是看向慕容評,雖然慕容評曾是燕國掌握實際大權的人物之一,他卻將目光看向了清河,不帶有任何感情的眼神,這是葉洛所熟悉的眼神,因為他們是同一種人!

“聽說慕容儁有一雙好兒女,兒子傾國傾城,女兒美麗雅致,今日一見,果真不虛。”

苻堅的笑容裏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算計意味。

清河不說話,慕容評已經搶聲到,“陛下若是喜歡,可以一起納進您的後宮,罪臣是他們的皇叔公,能做他們的主。”

苻堅卻陰沉了臉說:“孤王何時說了要納,擅自揣測君王心思在我秦國是大罪,太傅可要三思。”

他轉頭看向清河問:“世人皆傳清河公主的琴音是繞梁之音,正好孤王的夫人愛聽,不知公主可願意隨孤王回宮住上一些日子?”

清河拉了拉葉洛寬大的袖袍口,葉洛看向她。

“鳳皇,你說怎麼辦?”

清河的問話成功的轉移了苻堅的目光。

他也看向葉洛,冷清的厲眸微微閃了閃,薄唇輕啟道:“倒是沒有聽說過你是個左撇子。”

見葉洛沒有要反駁的意思,他勾唇輕笑,卻也不繼續說下去,而是繼續先前的話題征求清河的意思。

“哪****住膩煩了要出去,孤王也絕不阻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