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出嫁的日子了,蘭蕙在房間裏做著最後的整理,將自己的東西一一規製出來,想起許三郎,其實蘭蕙有許多的無奈,家中小弟備考,銀子是肯定不能少的。可大哥娶親已經花了不少,家裏哪裏還湊的出錢來。
其實蘭蕙也不是沒有想過拒絕,可是看著柳氏那才40多歲就已經布滿皺紋的臉,比起許大娘來明顯老上了許多。蘭蕙有些心疼,也有些害怕。
雖說已經有心裏準備做一個農婦,可心裏還是有些猶豫。最近幫著家裏做了幾天夏收,蘭蕙就覺得有些吃不消。如果真的像柳氏那樣,天天都下地做活的話,蘭蕙真心覺得自己撐不下去。
許家有錢,而且許三郎的妻子有病在身,隻要能得到許三郎的心,蘭蕙就能再許家立足下去。
對於許三郎蘭蕙並不怎麼擔心,上輩子自己什麼都不懂,能在江家大院裏脫穎而出,將江家少爺的心給籠絡住,是有用過一些手段,但最多的還是一顆真心。
蘭蕙其實很笨,弄虛作假的事情其實她做不來,而且也沒有能力去做,所以麵對方少爺的時候,一直都是用真心相對。一顆真心即使換不來一顆真心,至少也讓蘭蕙走進了方少爺的心裏。
隻是蘭蕙忘記了,在那個環境裏。隻有方少爺護著是不行的,就像方夫人,在明麵上為難不了她,背地裏其實沒少陷害蘭蕙。
搖了搖頭,蘭蕙不願在想下去了。物是人非,空想也是多餘。
柳氏進了房跟蘭蕙普及了一下洞房花燭的事情,就讓蘭蕙趕緊歇息去了。
沒有鳴炮奏樂,花轎迎親。僅僅是一頂小轎就將柳蘭蕙從偏門抬了進來。
因為不是正妻,也就沒有所謂的拜堂成親之禮,將柳蘭蕙送進新房之中,其餘的人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前麵吃起宴席來了。
外麵一片人聲鼎沸的樣子,鬥酒,吵鬧,小孩的哭啼,婦人的八卦聲交織在一起。然而新房中一片安寧,柳蘭蕙做在新床上,心中一片忐忑,有無奈,有不安,更多的卻是對於未來的一片迷茫。
聽著外邊行酒令,柳蘭蕙心稍稍安了點。
突然,外頭響起輕緩的腳步聲,緊接著是一陣雜亂的吵鬧聲。
許三郎進了屋,挑開柳蘭蕙頭頂的紅蓋頭,一張剛毅冷硬的臉,映入柳蘭蕙眼底,黝黑的麵容。微微上揚的唇角,顯露出許三郎對柳蘭蕙滿意。
美人三分靠長相,七分靠打扮,為了給自家男人留個好印象,柳蘭蕙早早的就開始裝扮了起來,十幾歲的皮膚正是水靈的時候,有經過蘭蕙前幾天的保養,現在的皮膚看起來水當當、嫩白白、粉潤潤,像剝了殼的雞蛋,讓人愛不釋手。因為皮膚好,柳蘭蕙也沒有讓喜婆給自己上了太厚的胭脂,隻是親拍上淡淡的細粉,因不是正妻,不能穿大紅色的衣服,柳蘭蕙為了配合自己的杏紅色喜服,隻用了桃紅色和深粉色兩種胭脂,讓白皙的肌膚顯露出自然的粉。用黑炭細細的描了眉。最後在挑了一些胭脂膏抹在嘴唇上。在油燈的照射下更顯得嬌豔欲滴。讓淡妝的臉龐一下子增豔了不少,映得她更加嫵妍嬌媚。
“餓了嗎,要不要吃點什麼。”順著許三郎的話,柳蘭蕙才發現許三郎還給自己端了份粥進來,本來有些冷寂的心,因為許三郎的舉動稍稍有了些感動。
“謝謝。”到過謝之後,蘭蕙做在桌前慢慢的吃起了粥。剛剛隻顧著回想往事,連屋子都還沒有細細的看過。
新房的格局很是簡單,普一進門就看見一座獨扇屏風放在顯眼處,屏風後即是她端坐著的床。細看像是黃梨木做得大床。這床是緊靠著右側的角落擺放的,床腳有兩口大的箱子,這是蘭蕙的陪嫁。左側的角落擺了個胡桃木製成的五鬥櫃,靠著窗戶旁還擺著一張臥榻。房間裏還有一張桌子和幾張獨角登。
要知道房間裏大件的家具還是蘭蕙的陪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