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的工作關係也是應該避免的,你們要特別避免在你們不崇敬或者不想像他一樣的人手下幹活,那是很危險的。所有人在某種程度上都受到權威人物的控製,尤其是那些為我們提供回報的權威人物。要正確地應對這種危險,必須同時擁有才華和決心。在我年輕的時候,我的辦法是找出我尊敬的人,然後想辦法調到他手下去,但是別批評任何人,這樣我通常能夠在好領導手下工作。許多律師事務所是允許這麼做的,隻要你們足夠聰明,能做得很得體。總之,在你們仰慕的人手下工作,在生活中取得的成就將會更加令人滿意。
養成一些讓你能保持客觀公正的習慣當然對認知非常有幫助。我們都記得達爾文特別留意相反的證據,尤其是他證明的是某種他信奉和熱愛的理論時。如果你們想要在思考的時候盡量少犯錯誤,就需要這樣的習慣。人們還須要養成核對檢查清單的習慣,核對檢查清單能避免很多錯誤,不僅僅對飛行員來說是如此。你們不應該光是掌握廣泛的基礎知識,而是應該把它們在頭腦中列成一張清單,然後再加以使用。沒有其他方法能取得相同的效果。
另外一個我認為很重要的道理就是,將不平等最大化通常能夠收到奇效。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的約翰-伍登(John Wooden)提供了一個示範性的例子。伍登曾經是世界上最優秀的籃球教練。他對五個水平較低的球員說:“你們不會得到上場的時間——你們是陪練。”比賽幾乎都是那七個水平較高的球員在打的。嗯,這七個水平高的球員學到了更多——別忘了學習機器的重要性——因為他們獨享了所有的比賽時間。在他采用非平等主義的方法時,伍登比從前贏得了更多的比賽。我認為生活就像比賽,也充滿了競爭,我們要讓那些最有能力和願意成為學習機器的人發揮最大的作用。如果你們想要獲得非常高的成就,你們就必須成為那樣的人。你們不希望在50個輪流做手術的醫生中抓鬮抽一個來給你們的孩子做腦外科手術;你們不希望你們的飛機是以一種太過平等主義的方式設計出來的;你們也不希望你們的伯克希爾-哈撒韋采用這樣的管理方式;你們想要讓最好的球員打很長時間的比賽。
我經常講一個有關馬克斯-普朗克的笑話。普朗克獲得諾貝爾獎之後,到德國各地做演講,每次講的內容大同小異,都是關於新的量子物理理論的,時間一久,他的司機記住了講座的內容。司機說:“普朗克教授,我們老這樣也挺無聊的,不如這樣吧,到慕尼黑讓我來講,你戴著我的司機帽子坐在前排,你說呢?”普朗克說:“好啊。”於是司機走上講台,就量子物理發表了一通長篇大論。後來有個物理學教授站起來,提了一個非常難的問題。演講者說:“哇,我真沒想到,我會在慕尼黑這麼先進的城市遇到這麼簡單的問題。我想請我的司機來回答。”(聽眾大笑)
好啦,我講這個故事呢,並不是為了表揚主角很機敏。我認為這個世界的知識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普朗克知識,它屬於那種真正懂的人。他們付出了努力,他們擁有那種能力。另外一種是司機知識。他們掌握了鸚鵡學舌的技巧;他們可能有漂亮的頭發;他們的聲音通常很動聽;他們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但其實他們擁有的是偽裝成真實知識的司機知識。我想我剛才實際上描繪了美國所有的政客(聽眾鼓掌)。如果你們在生活中想努力成為擁有普朗克知識的人,而避免成為擁有司機知識的人,你們將遇到這個問題。到時會有許多巨大的勢力與你們作對。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我們這代人辜負了你們,我們給你們留了個爛攤子,現在加利福尼亞州的立法機構裏麵大多數議員是左派的傻瓜和右派的傻瓜,這樣的人越來越多,而且他們沒有一個人是可以被請走的。這就是我們這代人為你們做的事情。但是,你們不會喜歡太過簡單的任務,對吧?
另外一件我發現的事情是,如果你們真的想要在某個領域做得很出色,那麼你們必須對它有強烈的興趣。我可以強迫自己把許多事情做得相當好,但我無法將我沒有強烈興趣的事情做得非常出色。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你們也跟我差不多。所以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們要想辦法去做那些你們有強烈興趣的事情。
還有就是,你們一定要非常勤奮才行。我非常喜歡勤奮的人。我這輩子遇到的合夥人都極其勤奮。我想我之所以能夠和他們合夥,部分原因在於我努力做到配得起他們,部分原因在於我很精明地選擇了他們,還有部分原因是我運氣好。我早期的生意上曾經有過兩位合夥人,他們倆在大蕭條期間合資成立了一家建築設計施工公司,達成了很簡單的協議。“這是個兩個人的合夥公司,”他們說,“一切平分。如果我們沒有完成對客戶的承諾,我們倆要每天工作14個小時,每星期工作7天,直到完成為止。”不用說你們也知道啦,這家公司做得很成功。我那兩位合夥人廣受尊敬。他們這種簡單的老派觀念幾乎肯定能夠提供一個很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