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事情進展的好好的,天策將軍在洛陽固北,十七則在朝中密布眼線,掌握朝廷動態,又廣選美人,填充聖上後宮,逐步排擠太子在後宮的勢力,朝臣也細細聯絡,明裏暗裏幫助天策將軍造勢說話。”
“尤其去年開始,突厥人西犯邊境較之去年越發頻繁,朝中數位大臣得了十七好處,屢次聯名上書,要求聖上啟用天策將軍西擊突厥,一振大唐聲威,出兵必須要有兵馬,這顯然是天策將軍重獲兵權的絕好機會,所以聖上十分猶豫,事情一直膠著。”
“就在這個時候,王動打聽到我在雍州,趕來找我敘舊,結果遭遇到大風雪,幾乎凍死,幸得大小姐相救,並對大小姐有一見傾心。”
“我發現這件事,立即報告給了天策將軍,他既知悉,十七自然也不例外,天策將軍為著安撫十七,要我多多警示王動,不可輕舉妄動壞了他的大事。”
“哪知王動卻不聽我勸告,兀自越陷越深。”
“我沒有別的辦法,隻好搬出天策將軍的恩情來打壓他。”
他住了口,又歎息了一聲,“我實在對他不起,明知他是恩怨分明的人。。。”
花生呆了呆,問道:“天策將軍許過什麼恩情給王動?”
裘太平苦笑,“當年天策將軍敗走長安,他憂心王動和我遭人暗算,曾私下去東宮殿求太子放過我二人,哪知太子為人狡詐,竟趁機要挾天策將軍喝下毒酒,否則斷不輕饒我二人,天策將軍咬牙喝下毒酒,回府之後吐血不止,幸好我三哥徐茂功精通醫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他性命。”
花生道:“你們兩人虧欠他的恩情,就是從這裏欠下的?”
裘太平點了點頭,“不錯,我搬出將軍的恩情,王動無話可說,我以為事情就此了結了,哪想到沒兩日他又找到我,說他想到一個辦法,可以打破目前的僵局,讓聖上召回天策將軍。”
花生顫聲問道:“他想到的辦法,就是殺死王潛?”
裘太平苦笑,“是,王潛是太子的心腹重臣,殺死他一定會挑起太子黨徒的報複,昔年秦王黨也可借由此因,堂而皇之再度挑起兩黨爭鬥,攪渾長安一池春水,屆時聖上就不得不召回天策將軍收拾局麵。”
花生眼前模糊一片,心痛難忍的喊道:“那是多麼危險的事,他怎麼能這樣,他就不怕死麼?他都不替別人想的麼?”
裘太平憐憫看著她,又說道:“他跟我說,若然他因此死於太子黨人暗算,又或者長安的朝局並沒有發生動蕩,他最終被大理寺裁審處死,都是他咎由自取,概與旁人無關,但若天策將軍因此達成所望,重獲兵權,那麼他虧欠將軍的人情也要一筆勾銷,此後他再不受將軍轄製,將軍不能再拿昔年舊情壓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