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欲留還走(1 / 2)

二月初二的夜間,花生帶著王潛趕在最後一刻進到長安,本來她想直奔大理寺取人,但是滿大街貼著的緝拿逃犯王動的告示讓她很是傻眼,“這意思就是說王動眼下已經不在大理寺了?”

小人兒耷拉著腦袋,百思不解,“怎麼會這樣,難道那下流種子突然不想死,於是逃獄了?”

王潛坐在窄小的馬車裏,手足都給花生用繩索綁得嚴嚴實實的,口中還塞著一團破布,自打沈娘將他和花生送下吳山,大小姐用金鐲子換了一輛馬車,將他捆成個肉粽子塞進去,一路風馳電掣趕到長安,他就一直是這待遇,期間抗爭無數次,隻換來一通拳打腳踢罷了。

他哼了一聲,將臉轉到一邊,大爺也是有脾氣的人,不是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廝。

花生氣得笑出來,粗魯的掏出王潛口中的破布,打了他一拳,“說話。”

王潛嘴巴幹得冒火,牙關肌肉酸脹疼痛不已,下巴因為長久的開張幾乎都要合不上了,花生那一拳正打在他心口刀傷之上,他身子本就不強,挨了趙舞嫦一刀, 雖然過去將近一個月,因著欠缺調養,傷口根本都沒結痂,吃了一拳,登時鮮血大作,浸透了半邊衣衫。

他疼得麵如金紙,滿臉都是細密冷汗,瞪著花生的兩眼簡直要噴火,“你,你打死我了。”

花生愣了愣,及至看到他胸前衣衫滲出的鮮血,隨即明白過來,連忙從身上摸出隻藥瓶,拔開蓋子,撕開王潛中衣,將瓶中的藥粉一古腦兒灑在他身上,“你可不能死,我還指著你換王動呢。”

那藥粉是她下山的時候趁沈娘不備從她房中的藥箱之悄悄竊取來的,雖然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但既然是沈娘給聶老爺和十七置備的創藥,多半都是上等的精品,眼下給她倒出一大灘,堆在王潛傷口之上,倒也止住了出血。

王潛直著脖子喘粗氣,簡直像是在地獄裏翻滾,任由花生一雙手在他身上來回蹂躪,撕扯衣衫包裹傷口,動作粗獷豪放一如屠戶宰殺小羊。

“說啊,王動會去哪裏了?”

王潛額頭青筋暴射起,說不出有多麼的後悔,設若小時候不那麼輕視武藝,花一貓兒功夫修三兩套手腿法身法和拳法,該是多麼的好。。。。

“我怎麼會知道他去了哪裏,不過,大理寺少卿高陸是他頂要好的朋友。”

花生心下一動,又將破布塞回王潛口中,撩開簾子出去,尋了旁邊的人打聽到高陸的下處,隨後一甩鞭子抽在馬背上,直奔高陸府邸。

不消盞茶功夫,兩人一車行至高陸府邸門口,花生跳下車,也顧不得順一順宛如猴兒一般的毛發,蓬頭垢麵的就衝上去,對住一個五十幾歲的門房道:“煩請代為通報一聲,就說雍州慶豐園少掌櫃的求見高大人。”

老門房上下打量花生一陣,客氣的笑道:“對不住你,我們高大人這幾天都病著,吩咐了不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