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節,登時眼前一黑,險些摔倒在地上,又聽到花生道:“聶老爺原本懷疑她是給別院大火燒死了,但是火場之中又沒有她的屍身,加上於二證實起火之前親眼看見五嬸嬸悄悄出了別院進城,聶老爺因此斷定她還活著,既然活著卻不現身,可見是做了虧心事。”
王潛沉著一張臉,望著花生,吃不準她到底知道多少詳情,遂試探問道:“那又如何?”
花生頓了頓,“聶老爺還說了,淳於老爺和五嬸嬸之間很有些曖昧,所以不排除五嬸嬸做了虧心事,遂跟著淳於老爺私奔的可能性。”
她鬼祟的看著王潛,小心的說道:“他們會逃去哪裏,你可知道?”
王潛心下一沉,“莫非你知道?”
花生點了點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錯,我知道。”
王潛冷笑了一聲,“你知道個屁,牛皮吹的天那麼大,就算我媽媽和淳於老爺是私奔逃走了,你那會兒正昏睡的像隻土狗,哪隻眼睛看到他們去向了?”
花生微微一笑,“我不需要看到他們去向,以我對淳於老爺的了解,就是閉著眼睛用腳趾頭想,我也能把他行蹤說個十足十,我了解淳於老爺比我爹爹還要多。”
這倒是真的,自從十七跟她分開之後,她隔三差五就泡在淳於老爺家裏,一直妄圖能從他那張比蚌殼還要緊密的口中套出十七的隻言片語,在他身上花的心思不在少數。
王潛沉吟著,想起從前確曾聽說過花生和淳於老爺交情甚好的傳聞,不由將信將疑,“你當真知道他們會去什麼地方?”
花生點頭,狡詐的笑,“是,你要是不帶我走,我就去找聶老爺通風報信,”她眨了眨眼,滿懷同情的看著王潛,“簡直不敢想象五嬸嬸逮回來後聶老爺和聶光會怎麼收拾她。”
王潛有些沉不住氣,但嘴頭上還是硬朗,冷笑了一聲,“也許未必做了虧心事呢,也許她是有不得以苦衷呢?”
花生吹開臉頰上一縷頭發,不緊不慢說道:“就算她編排出天大的苦衷,讓聶老爺和聶光都饒了她,別人也斷不會放過她的,試想,以她再嫁之身卻不守婦道,背棄丈夫與人私奔,莫說是良民百姓,就是吳山頭上的草寇流民都會唾棄她吧,賈家樓的兄弟更加不必說了,這婆娘竟然給自家敬若神明的大首領倒扣綠帽,簡直屠宰她一千遍都不足以泄憤。”
王潛狠狠瞪著花生,真想撲上去一把擰斷她嬌嫩的脖子,這土狗看起來一副蠢相,關鍵時候卻精明得要命,字字句句都點到肯綮,讓他想說兩句狠話都不行。
媽媽是不能不顧的,尤其媽媽之所以會落到今天地步,歸根結底,也是為了要保全自己的緣故。
“行了,我帶你下山,把你那該死的法子說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