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動冷笑了一聲,“淳於老爺對聶十七畏懼如虎,聶十七囑咐他不得向花生提及他隻言片語消息,他就怕得不敢和花生說話,這麼個膽小如鼠的人,你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跟殺死聶十七心愛女人的人私奔。”
聶光覺得大是有理,心下升起一絲渺茫希望,豁然站起身道:“我現在就找他們去。”
高陸急忙笑道:“眼看下大雪了,夜間行路多有不變,等天明再走吧。”
王動也道,“高陸說的是。”
聶光拗不過兩人,“好吧。”
王動微微一笑,那笑容凜烈如刀,眸光凶狠殘酷,緩緩說道:“聶管事的,你有無想過,找到趙舞嫦,要如何對待她?”
聶光打了個寒戰,突然不敢看王動的眼,“找到再說吧。”那麼多年的夫妻情誼。。。
王動清冷的笑,也沒再追問。
三人又吃了陣酒,王動想起當初的鬼麵之事,信口問道:“花生那兩個貼身丫頭朝恩和奉恩也是聶家的人?”
聶光搖頭,“不是,怎麼了?”
王動出了會神,“這兩個丫頭有點古怪,你不妨留意下,保不準是太子黨人。”
聶光怔了怔,心下一動,脫口說道:“朝恩和奉恩兩個丫頭當日是有跟著大小姐過綠水別院的,王潛是太子黨徒。。。。”
王動眉峰跳動,一顆心堪堪勉強落地,此即複又提起,聶光話中的含義很明白,朝恩奉恩如果是太子黨人,那麼花生失蹤固然有可能是趙舞嫦為報複聶光殺子之仇使然,但也有可能是兩個丫頭受了太子黨人指使導致,而且真要理論起來,朝恩奉恩實際上比趙舞嫦更有機會得手,當然最為可怕的是,如果那夜火燒綠水別院的人是朝恩和奉恩,花生存活的可能性將微乎其微——原因無他,兩人都無所顧忌。
而花生一死,趙舞嫦必會擔憂受到聶十七的責罰,加上她對聶光的失望,此種情況之下,會一走了之也是情理當中的。
想到這一層,王動指尖冰涼,聶光卻好似緩過氣來,壓在心頭的巨石霎時減縮了好幾分,人也精神起來,“好,我分派人手,同時搜索妻子和淳於老爺並朝恩奉恩兩姐妹。”
王動心頭慌亂不已,麵上卻十分鎮靜,“一有消息,即刻通報我。”
聶光點頭道:“是,”遲疑了陣,又道,“主子眼下尚不知道大小姐的事,如果他問起。。。。”
王動斷然道:“花生此次失蹤是因我而起,自然也當由我找回來,與聶十七無關。”暗示即便他問起,自己也會隻字不提。
聶光有些感激,低聲說道:“我知對主子有所隱瞞非是下屬的本分,但是主子那脾氣,為著大小姐,發起狠來連天都敢捅,要是知道大小姐失蹤。。。”
王動揮了揮手,“我知道,你不需多說。”
第二天一早,聶光披著鵝毛大雪從長安出發,到午後十分抵達雍州西門牛來福的燒酒鋪子,詢問花生的消息,牛來福苦笑道:“老爺和司馬大人把雍州房源五百裏都搜遍了,連大小姐一點頭發絲都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