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本帥哪敢處置尚軍長,你還是去向皇上請罪吧。”
不等雲澤說什麼,濟爾哈朗向前走了兩步,突然提高聲音說:“尚軍長接旨!”
雲澤下意識起身,不慎從草榻上摔下,重重跌倒在地,鼻子磕在椅腳上,頓時鼻血長流。
多貝禮嚇壞了,趕忙扶起雲澤,剛要衝帳外喊話,雲澤忙說:“扶好我,接完旨再說。”多貝禮看向濟爾哈朗,希望濟爾哈朗能等等,可見濟爾哈朗依舊冷著臉,對眼前的一切視若無睹,多貝禮隻好強壓難過和憤怒,默默扶著雲澤。
濟爾哈朗高聲道:“尚軍長出嵩山城後,立刻帶軍攻打清風寨,必須攻下此寨,還一方百姓太平,然後帶軍回京,欽此。”
雲澤有些愣神,出城前,他已經下定決心,以後要遠離戰場,不再參與戰爭。麵對這道旨意,雲澤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時陷入兩難中。
“怎麼,尚軍長想抗旨嗎?”濟爾哈朗語氣冰冷,眼神如刀,死死盯著雲澤。
雲澤真想抗旨,可想到有可能的惡果,哪敢有半點造次,對他個人來說,任何惡果都可以接受,可獨立軍怎麼辦,那些生死相隨的兄弟們怎麼辦,難道又要用兄弟們的前途,甚至是犧牲來成全自己的倔強嗎?
雲澤萬般無奈,此時此刻,他總算明白身不由己的真正含義。雲澤安慰自己:算了,接旨吧,有什麼回京再說,跟濟爾哈朗是說不清的,搞不好還會招來大麻煩。
雲澤叩頭說:“臣接旨!”
多貝禮一把將雲澤抱起,衝帳外喊:“高軍醫,趕緊進來。”
聽到喊聲,高康應聲而入,見雲澤嘴上、脖子上、衣領上全是血,高康不滿的瞪了多貝禮一眼,又斜了濟爾哈朗一眼。
等雲澤止住鼻血,濟爾哈朗說:“尚軍長打算何時拔營?”
雲澤沒好氣說:“這就拔營。”
濟爾哈朗說:“好,本帥等你的好消息。”
雲澤向多貝禮擺擺手,大聲說:“替我送送大帥。”
目送濟爾哈朗出帳,雲澤一頭栽倒在草榻上,萬般滋味升上心頭,讓他有種想哭得衝動。忽然間,雲澤想以前的生活了,如果可以,他真想立馬回到現代,回到那熟悉的環境和生活裏去。
在現代裏,他可以與罪惡作鬥爭,卻不想留在這裏,日日想著怎麼打仗,不想陷在痛苦的感情裏,不想爾虞我詐,明爭暗鬥。
可還能回的去嗎?如果可以,又該以怎樣的方式回去呢?難道找個山頭,請人給自己頭上來一下,當自己從昏迷中醒來時,就會發現回到現代了嗎?
雲澤不覺一陣苦笑,暗道:算了,還是順其自然吧,真要找個山頭,讓人給自己頭上來一下,萬一醒來穿到更早的年代,那不是更麻煩!
見雲澤苦笑,高康嚇了一跳,忙摸摸雲澤的額頭,著急說:“公子,你沒事吧?”
雲澤勉強一笑,玩笑說:“有你在,我能有什麼事?”
高康鬆了口氣,剛想給雲澤把脈,雲澤說:“你去告訴傳令官,通知營長以上的將領,立刻來大帳議事。”
大雨依舊不知疲倦的下著,偶爾還會響幾聲悶雷,這種天氣讓人壓抑,給人蕭瑟的寒意。雲澤坐在高椅上,環顧左右,見每個人都濕漉漉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勞感覺對不起大家。
沉默片刻,雲澤說:“各位將軍,今晚沒法讓大家休息了,我們要連夜拔營,去清風寨。”
除了多貝禮,其餘人都是一愣,目光齊刷刷望向雲澤。
雲澤對多貝禮說:“你把情況給大家說說。”
聽完多貝禮的介紹,烏達海上前一步說:“軍長,皇上沒安好心,這分明就是要把獨立軍打光,還有濟爾哈朗,也沒安好心,此時催我們拔營,分明就是要給我們難堪,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