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傷口,雲澤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屋,靠著牆壁坐下,看著對麵的邱明揚說:“邱大人,你幫我分析分析,洪承疇接下來會做什麼?”
邱明揚向前俯了俯身,小心說:“這個我說不上來,但我可以肯定一點,大帥還會來找先生求和的。”
雲澤說:“他還敢來嗎,要不是我沒瞄準,他已經死了多時,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他還敢來送死?”
邱明揚說:“就算大帥不親自來,也會派要人來的,這個我可以肯定。”
雲澤淡淡一笑:“邱大人如此肯定,是因為有你在我手裏吧,看來你比王廷相自信多了。”
王廷相插話說:“我哪能跟邱大人比,十個我也不及大人重要。”
邱明揚斜了王廷相一眼:“同為階下囚,說這些有意思嗎?”
雲澤可不想看兩人鬥嘴,忙說:“邱大人說洪承疇會派要人來,敢問這位要人是誰?”
邱明揚說:“當然是喬欽差啊!”
“哦!”雲澤故作平靜說,“喬欽差會來嗎?”
邱明揚想了想說:“喬欽差深明大義,於國於私都該來,如今大帥與先生都處在兩難中,唯有喬欽差出麵才可化解。”
事實上,雲澤也在盼望喬陪安出現,如今與洪承疇徹底鬧崩,在與洪承疇談和是不可能的,無論是他還是洪承疇,都不可能再相信對方,都會想方設法殺掉對方,隻有喬陪安出麵,事情方有轉機。
雲澤還是相信喬陪安的,盡管現在各為其主,但先前同生共死過,患難中建立起的信任不會變,拋開國家利益,沒有什麼不能談的,更不會彼此防備,互相猜忌。
自從打了那一槍後,雲澤對洪承疇的個人恩怨已經放下,他知道那一槍瞄的很準,沒能要洪承疇的命,純屬天意,如果一再逆天而為,恐怕自己與突城隊也難以全身而退。所以,雲澤盼望喬陪安快些出現,隻要能將剩下的兄弟帶出城,什麼條件都可以談。
雲澤起身說:“兩位好好休息吧,靜待洪承疇出牌。”
雲澤剛走到門口,就聽外麵傳來私語聲,“皇上說了要增援我們,可仗打起來,皇上卻一點表示都沒有,這明顯就是糊弄我們。”
“可不是嗎,開戰前,我明明見皇上出營來著,可後來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皇上這麼做,哪是想打大仗啊,分明就是想舍棄獨立軍……”
見雲澤出來,孫諾等人趕忙閉嘴,打算默默退開。
雲澤看著幾人說:“下雨了,院牆上留兩三人看著就行,讓其餘兄弟進屋。”
“喳。”騰達齊應著,招呼士兵去了。
雲澤把孫諾、韓賀、木依爾等人叫進一間屋子,嚴肅說:“以後不準在背地議論皇上,這要讓外人聽到,少不了麻煩。”
韓賀說:“我們就是替軍長不平,替獨立軍不平,軍長帶著我們如此賣命,皇上居然沒有一點行動,如果皇上增派兵力,今晚是有機會攻下嵩山城的。”
雲澤瞪了韓賀一眼:“不要胡亂猜測,更不要胡亂下結論,皇上按兵不動,自然有皇上的考慮,哪輪得到我們多說。”
木依爾說:“軍長,不怪韓團長他們有看法,就連我這個跟了皇上好幾年的人也有看法,多好的機會啊,如果大軍全麵進攻,完全可以跟著突城隊殺進城來,如果……”
“好了!”雲澤打斷木依爾,再次嚴肅說,“從現在開始,不準再議此事,否則軍法處置。”
幾人不敢再言,大眼瞪小眼,陷入一片沉默。別看雲澤嚴令部下不準議論此事,其實他心裏也在犯嘀咕,也對皇太極有些不滿。
想起嶽托說過,隻要獨立軍把仗打大,隻要獨立軍在短時間裏占了上風,皇上肯定派兵增援,絕對不會看著獨立軍孤軍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