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順聲看去,隻見一員明將手拎虎頭槍,催馬兒來。
雲澤並不認識來將,但見對方縱馬兒來,氣勢洶洶,自己站在地上,知道不可與之交手,必須盡快解決王廷相,再來想應對之策。
看到來將,王廷相長鬆口氣,如同落水者抓住稻草一般,急切喊道:“夏將軍,趕緊幫我殺了這個奸細,殺了他,其餘清賊也就好收拾了……”
王廷相話音未落,忽覺右臂傳來一陣刺痛,手無法控製的一抖,大刀應聲而落。
王廷相吸著涼氣,低頭一看,右臂鮮血直冒,瞬間將衣袖染紅。“尚奸細,我跟你拚了!”王廷相嘶吼著,彎腰去抓地上的刀。
“別動。”雲澤縱步上前,將短劍橫在王廷相脖前,語氣生硬,“如果不想死,那就好好聽話,否則別怪我劍下無情。”
王廷相什麼都不怕,就是怕死,如今被劍逼住,嚇的十魂跑了九魂,顫聲說:“我聽話,我聽話,尚先生劍下留情啊……”
雲澤狠狠吐了口唾沫,鄙視的、厭惡的、憎恨的看著王廷相,咬著牙說:“你我本無怨無仇,你因何要處處與我作對,與我作對也就罷了,因何要害我夢兒!?”
依雲澤的脾氣,真想立馬殺掉王廷相,然後拚死殺出重圍,找洪承疇算賬。可麵對四麵圍攻,雲澤不得不為突城隊考慮,如果現在隻是他一人,隻要能殺掉王廷相和洪承疇,生死根本不重要。
可他身邊還有那麼多戰士,雲澤不忍心再賠上無辜生命,這些戰士跟他殺進城來,如果全死在城裏,這讓他如何能安,恐怕死了都閉不上眼睛。雲澤已經拿定主意,先抓住王廷相,再以王廷相作要挾,逼著洪承疇出麵,等有機會抓住洪承疇,再來決定最後的出路。
王廷相渾身抖個不停,結巴說:“尚先生誤會,我從來沒想和先生作對,之所以做出一些不妥之事,一方麵是為了自保,另一方麵是受大帥之命,迫不得已啊。
至於梁姑娘之死,那都是承壇德造成的,我一直蒙在鼓裏,我要知道梁姑娘是先生的人,肯定想方設法保護好梁姑娘,決不容許承壇德作惡。”
雲澤冷哼一聲:“少他媽裝好人,你是什麼種,我心裏清楚的很。”
王廷相還要辯解,雲澤一瞪眼,嗬道:“閉嘴,要再廢話,我先割了你的舌頭。”
王廷相嚇的一哆嗦,咬著嘴唇,不敢再語。
雲澤向王烈使了個眼色,王烈心領神會,拿出繩子,將王廷相綁了起來。雲澤衝周圍大喊道:“都給我住手,誰要再動手,我立馬殺掉王廷相。”
聽到喊聲,明兵迅速撤出戰團,不敢再亂動。
雲澤盯著馬上的明將,晃著手腕說:“趕緊下馬,棄馬滾人。”
那將遲疑著,看看雲澤手裏的短劍,又看看臉色慘白的王廷相,不願下馬。
王廷相扯著嗓子喊:“夏承德,你磨蹭什麼呢,趕緊下馬啊!”
雲澤這才知道,來將是夏承德。
夏承德沒理王廷相的茬,看著雲澤說:“清賊,有本事就放了王總兵,與我大戰一回,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雲澤一陣冷笑:“夏承德,難道你認為自己比王廷相還厲害嗎?”
夏承德心裏說是,嘴上卻不敢應聲,王廷相是總兵,他是副將,這話要出口,那就是以下犯上,事後非遭禍不可。
夏承德說:“清賊,你們已經沒有退路,知趣的趕緊棄劍投降,大帥說過,隻要你們放下兵器,立馬放你們出城。”
雲澤冷著臉說:“你少他媽廢話,我數三聲,三聲後你不退下,那就給王廷相收屍吧。”
不等雲澤數數,王廷相瞪著夏承德,歇斯底裏的吼道:“夏承德,我命令你趕緊退下,否則軍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