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文言,一屁股軟在地上,也不知是怕的、還是別的情緒在竄騰,使他的心髒狂跳起來,喘氣都有些費勁。天哪,以前完全不相信的事情,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了,這、這算什麼啊,難道是老天在用現實糾正自己的看法嗎?雲澤在心裏苦苦呐喊,如果可以,他想對老天說:我相信有穿越的事了,但我並不想穿越,麻煩你把我送回去,把這個機會讓給那些渴望穿越的孩子們吧!他苦苦一笑,笑的都快流出淚來。
傷兵茫然的望著雲澤,因為失血過多,他已經沒有經曆去分析對方的奇怪反映,他隻是在等待,等待對方回答剛才的問題。
足足過了好幾分鍾,雲澤才緩過神來,他站起身,望著遠方,無力的說:“我來的地方你沒聽過,但你可以記住我的名字,尚雲澤。”他收回目光,看著傷兵說:“你肯定還有很多疑問,但現在別說,告訴我哪裏有村落,我們必須先離開這裏。”
傷兵猶豫著說:“你、你為什麼要救我?”
雲澤說:“因為你還活著。”
一句簡單的話,令傷兵十分動容,盡管心理還疑惑重重,但卻放下了戒備。傷兵指著遠處,也就是雲澤準備去的那個方向,吃力說:“那邊有幾個村落,但村民都跑了,過去也隻能靠自己。”他把大刀撐在地上,一邊用力起身,一邊接道,“而且清兵隨時會回來,如果我們藏不好……”話還沒說完,他就倒了下去,再次陷入昏迷。
雲澤趕忙跑上前,一邊呼喚著傷兵,一邊把他扶起。靠近才看清,傷兵周身是傷,上身的盔甲都快散架,肩膀上、胳膊上、胸口上,全是密集的刀口;腿上的傷也很嚴重,好幾支短劍還紮在大腿上,看上去觸目驚心。想到傷兵說過,清兵隨時會回來,雲澤不敢怠慢,架起傷兵,向有村落的方向奔去。
就在即將走出戰場時,雲澤又聽到低沉的呻吟聲,他趕忙放下傷兵,順聲找去。很快的,他又發現一個重傷的清兵,他沒有絲毫猶豫,緩緩的將清兵拖出死人堆,架到路旁,平放在土溝裏,喘著氣說:“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清兵顯然聽不懂雲澤的話,但他心裏明白,對方在救自己,於是,吃力的點點頭。雲澤回到傷兵身邊,架起他,咬牙趕路。大約走了一刻鍾,道邊的土地裏總算有了莊稼,看到地裏種著紅薯,已經餓的前胸貼後備、雙眼發花的雲澤,放下傷兵,猶如一匹餓狼,衝進地理,雙手扒開泥土,摳出一個大紅薯,顧不上泥和皮,張嘴就啃。
即短的時間,雲澤吃了好幾個紅薯,吃的滿嘴、滿手的泥,在他看來,隻要能吃飽,形象根本不重要。填飽肚子,雲澤頓時充滿力量,雙眼放光,走路帶風。
不一會兒,雲澤架著傷兵,進到一個村子。正如傷兵說的那樣,村民都跑了,整個村子裏一片寂靜,若不是那些老舊的房子還立著,他根本不相信這裏是村子,是有人生活的地方。
雲澤本想隨便找戶人家,先安頓下來再說,可幾乎走遍整個村子,也沒找到落腳處,因為家家戶戶的門上都掛著鎖,根本進不去。雲澤想:看來村裏人並不是遠走,而隻是短暫避難,等這裏的戰爭結束,他們就會回來;加上村子周圍全是莊稼地,這更加堅定了他的判斷。
無奈之下,雲澤找了一家茅草屋,砸開房門,強行入住。安頓好傷兵後,雲澤又馬不停蹄的趕往戰場,他不僅要把那個清兵帶回來,還要仔細搜索下戰場,看看是否還有別的幸存者。經過近兩個小時的辛苦,雲澤又找到兩個受傷的明兵,其中一個年紀較輕,傷勢不算嚴重,隻是頭遭到重擊,才一直昏迷到現在;另一個年紀稍大,傷勢較重,劍傷無數、雙腿骨折,人處於半昏迷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