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驕陽曬得懶蟬不停地叫喚,從泰安鄉開往茶坪村的班車上,人們昏昏欲睡,鴨屎汗液各種氣味十分難聞。
“也不知道爸媽說的那個媳婦,是怎麼回事。”
坐在車廂的最後一排,陳傑嘀咕了一句,他看著窗外的風景,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大學期間,他因為身患癌症,老頭帶上山,這一去就是好幾年。
因為了無音訊,被學校開除了,同樣因為了無音訊,各種流言蜚語四起。
不過這些陳傑並不在乎這些,他治好了癌症下山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聯係父母,自己要回村了。
而一直盼著他的父母,又帶給了他一個“好消息”。
他們給陳傑買了一個媳婦,讓他盡快回來完婚同房,然後生個大胖小子。
家裏不富裕,甚至由於供他念書,還欠下了一屁股的債,哪有錢買媳婦。
況且現在都什麼世道了,買賣媳婦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居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不過,因為電話裏一時半會也說不太清楚,陳傑隻能所以連忙坐車,就朝家趕。
這次回來,第一件當然是要把自己的婚事弄清楚,之後,他是想要在家鄉紮根下來。
好山好水好資源,守著這麼大一個聚寶盆,不挖才是真傻!
陳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就有了全盤的規劃,更何況這裏還藏著另一個秘密。
此時,汽車路過山崖子邊,回過神的陳傑,一個不經意,就把視線落在了旁邊不遠處的中年男人身上。
這中年男人穿著休閑的西裝,頭發梳得很整齊,戴著眼鏡,顯得很儒雅,看上去並非是一般的鄉村人。
陳傑隻是看了一眼,也並非好奇八卦之人,便又轉開視線。
這一轉開的,他卻是正巧看到鄰座大爺的褲兜裏,又一隻手悄然伸了進去。
陳傑眼神一淩。
“哎喲!”
車廂裏,一聲慘叫傳來,大家隻看著陳傑揪著一個人的手,就把他給拽了起來。
韓立剛上任泰安鄉鄉黨委書記,這次下基層,他的目的就是考察基層情況他原本坐在車上,原本他坐在車上,為種種問題頭疼不已,也是因為這一聲慘叫,對眼前這個小夥有了興趣。
“光天化日,竟然該行竊!”
捏著一個瘦小男人的手,陳傑怒目嗬道。
“瞎………瞎了你的狗眼了!你哪隻狗眼看到老子偷東西?”瘦小男人兀自辯駁說道。
陳傑冷哼一聲,右手用力一捏說道,“人贓並獲,錢就在你手裏,還敢不承認。”
“哦喲喲喲,我的錢!小夥子這是我的錢啊,我老伴兒在衛生所裏,這是她救命的錢啊。”
剛才還在打瞌睡的老大爺,這個時候醒了過來,伸手一摸自己兜裏,果然錢不見了,抬眼一看麵前的陣勢,才知道遭了賊。
“去你媽的!”
瘦小男人另一隻手忽然伸進自己褲兜裏,抓了一把白色的粉末,就朝著陳傑跟老大爺的臉上糊了過去,趁機掙脫了陳傑溜到了一邊。
“小心!”
韓立大喊一聲,急忙伸手扶住了老大爺。
卻見陳傑虛退半步,伸手一擋,白色粉塵像是遭遇到了一堵無形的牆,簌簌地就落在了地上,半點沒有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