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答應方寫意關於出走的計劃。
不忍心看她失落的樣子,我在她房裏呆了一會兒便想離開了。
我明白一個人在外麵無依無靠的孤寂,自然不忍心讓寫意出去漂泊,更何況她現在的狀況實在不太樂觀,她雖然不拒絕服藥看醫生,可心病還需心藥醫,她始終鬱鬱寡歡對她身體的康複實在不利。
想著想著,越發覺得自己煩躁極了。
明明自己還有一大堆瑣事沒有收拾幹淨,還要再操寫意這份心,實在無力的很。一路上鬱悶極了,腳踢著路上的小石子,低聲抱怨著這不公的人世。
“許栩。”
有人喊我,我沒有聽仔細,並沒有辨清是誰的聲音,我回過頭,竟然是木昔。
對於她,我實在存不了多少善意,可我本來也不是個喜歡找事的女人,自然不會主動挑起戰役。於是轉過身冷冷淡淡看著她,想要看看她到底有什麼事情。
“你都知道了吧。”
女孩子不客氣的問話讓我皺起了眉頭,果然還是個小孩子,一點都不懂得人情世故,這個時候,應該低聲下氣來道歉的人是她吧,怎麼搞得像是都是我的錯一樣呢。我鬱悶極了,白了她一眼道:“怎麼了?”
“我想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她似乎並不在意我的態度,兀自說道。
“你是說,殺了你,搶回衛執笙嗎?木昔,你真的沒有資格這樣咄咄逼人,你懂嗎?”我也不由氣惱起來,麵對著她的無理取鬧,我要是無動於衷,那也是在是太丟人了。
“許栩,你就會呈口舌之快,你以為現在的你還有什麼更好的選擇嗎,如果我是你,我早就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逃走了,衛執笙不愛你,你一直依賴的師父桐子書也不要你,啊,對了,你還有一個未思歸,你這個女人真是不要臉,不喜歡人家還整天賴在人家身邊,你難道就不覺得羞恥嗎?也就未思歸傻,讓你這麼欺負。”
木昔完全撕破臉,絲毫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整個人因為氣憤兒微微顫抖,她纖細的手指指著我,嘴裏不住的說一些讓人不爽的話。
我雖然氣憤,卻也不想與她爭吵“你說夠了嗎?”
“不夠,怎麼會夠呢?”她上前兩步靠近我,聲音更加尖銳,“許栩,現在離開,誰的麵子都好看,若是真要等我們趕你走,到時候丟臉的可是你啊。”
我將麵前的她往外一推:“木昔,你知道現在丟人的到底是誰嗎?自小養尊處優,萬人愛戴的你為了我這麼一個女人把自己變成這樣,你覺得不丟臉嗎?”
木昔從小被驕縱慣了,自然聽不得這些話,一生氣,手一揚就像打我,我抓住她的手,冷聲道:“不要再作踐你自己了,真讓我厭惡。”
說完就轉過身想走,畢竟在和她呆在一起,我僅有的理智都會被消耗殆盡,我怕我會忍不住與她廝打起來。
走了沒兩步,身後一陣疼痛,我吃痛叫出聲,憤怒地轉回頭說:“木昔,你夠了啊!”
木昔已經哭得滿臉淚水,看著我,難過極了的樣子:“你就不能離開嗎?你這樣,大家都不開心。”
我心裏一酸,同樣很難過,我偏過頭,對她說:“胡說,至少我很開心。”
木昔還想再說什麼,我卻早已經跑開了,忍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哭起來。
木昔的話太過傷人,我在這裏,真的讓每個人都不開心嗎?衛執笙的煩躁,桐子書的難堪,甚至於未思歸心裏也對我有很多想法吧,心裏肯定也會難過不舒服吧。
我想過離開,可除了無留山我都不知道再回去那裏。
我原本以為無留山會是我最溫暖的家園,在我在外麵受了委屈,遇到困難時候,可以躲在山上隨處可見的淩霄花下一個人尋求著大山無聲卻溫暖的慰藉,我也可以去找幽默好玩的師兄弟,讓他們陪著我一同解決這些困難,在別人欺負我的時候,還有不靠譜的桐子書會無時無刻保護著我,安慰著我的無助彷徨。
可現在呢,我沒有辦法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