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他醉了酒,身體也不夠靈活,費了好大勁才將陶滿月從池子裏抱出來。

陶滿月吐出一口水,努力平複氣息,沙啞的聲音問他:“薑懷,你不是想逼死我嗎?如今我自己動手,你又何必假惺惺的做好人。”

薑懷卻像沒聽到她的話,歪倒在地上,昏睡過去。

陶滿月眼睛哭得通紅,紅腫的嘴唇上也有傷口,她睜著腫脹的眼睛,冷冷看著醉倒的薑懷。

眼前這個男人,是她從小到大的玩伴。雖然他時常欺負她,她卻總以為他是對自己好的。可當他一次又一次的對她冷言冷語,甚至欺淩羞辱之後,她開始疑惑了。

她對他,究竟算是什麼。

她看著他安心睡著的表情,雙腿間疼痛感並未消散,有液體順著大腿下滑,她心中的憤恨更加深刻。為什麼薑懷每次都可以這樣雲淡風情的傷害她,讓她陷入煎熬的境地,自己卻輕鬆帶過。

她披上衣服,拖著腿走出去。

季青躺在那裏,再也不會醒過來,彎著眉眼笑著喊她“滿月”。陶滿月壓下滿心的酸澀,一步步靠近他,卻不敢伸手觸碰他。

現在這樣肮髒的她,有什麼資格去碰他。

他們兩個身上的嫁衣都失去原本的幹淨美好,一個沾了滿身的血,一個帶著恥辱的痕跡。

陶滿月坐在地上,空洞麻木的眼睛看向地上躺著的腰帶,那根柱子底下有體|液交織的痕跡以及她嘔吐的汙物。她躬起腰,忍不住更加惡心。

薑懷的配劍,插在季青的左邊胸膛上,那是他心髒曾跳動的位置,卻被這寒冷的廢鐵生生中斷。

陶滿月站起來,麵無表情的將那把劍從他身體上拔|出來。她顫抖著從床上將那大紅錦被抱過來,輕輕蓋在他的身上。

她推開窗,望見簷牙上高懸的紅色燈籠,彩帶掛滿外麵繁茂的大樹。她冷笑著,絲毫沒有平日裏的天真純良。她將那扇窗關上。

就像關上自己心門一樣決絕。

她提著劍,踉踉蹌蹌走進隔間。浴池邊的薑懷依舊沉睡著,麵容安穩的讓人嫉妒。

陶滿月提著劍,站在他麵前,情不自禁將劍尖抵向他的咽喉。

隻要她稍稍靠近一些,便能替季青報仇,給自己個交代。

可劍在手中顫抖了許久,卻也沒能向前一步,陶滿月捂住眼睛,幹澀嘶啞地哭起來,她閉上眼睛,鼓起勇氣將劍刺向薑懷。

有細微的血珠順著薑懷脖子滑落,她隻是傷了他的一寸肌膚。劍自陶滿月的手中墜落,她還是狠不下心來殺他。

她丟掉劍,跪坐在那裏,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龐。

而薑懷感到自己脖子上的痛楚,迷迷糊糊間一抹卻感覺到滿手鮮血。他一瞬間便站了起來,起得太急踉蹌了幾下。他盯著眼前的陶滿月,又看著順著脖子上留下的血染紅的衣襟。眉眼陰沉起來,他蹲在陶滿月麵前,啞聲道:“陶滿月,你真的想殺了我?”

陶滿月推開他,吼道:“是,我想殺了你。薑懷,比起殺了我自己,我更想殺了你。”

薑懷冷冷一笑,勉強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真遺憾,現在你沒有這個機會了。”他扯著她的衣襟將她摟在懷裏,抱得極溫柔,隻是附在她耳邊輕輕說著最涼薄的話:“陶滿月,你在我身下承|歡的樣子可比你現在好看多了。”他曖昧的舔了舔她的耳郭,細細碎碎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挑撥著她。

陶滿月張口咬上他的胸膛,下了十分的力道,唇齒裏的鮮血混上薑懷脖子上的血順著咽喉滑進心底,結成沉鬱濃厚的傷口。

薑懷任由她咬,卻在她力道放鬆之時將她推開。陶滿月一時不穩,頭磕在浴池邊緣,栽進池水裏。掙紮了幾下,她扶著池邊站起來。薑懷繞到她麵前,指尖從傷口劃過,沾染了胸口上的血,他將手指伸進陶滿月嘴裏,說:“我的血,是不是很肮髒腥臭?”

陶滿月後退,將他的手指與嘴巴分開,她吐了一口唾液,說:“薑懷,你真惡心。”

薑懷捏住她的下巴,說:“我惡心?你沒看見你在我身下委曲求全的樣子,那才叫真正的惡心。”

陶滿月臉上的血色褪去,睜大水盈盈的眼睛幽憤地看著他。

薑懷心下一動,低頭便想吻上去。“啪”一聲清亮的巴掌聲響起,薑懷的臉上有五條鮮紅的指印,陶滿月顫抖的手還來不及落下,她說:“既然那麼惡心,你又怎麼親的下去。”

“不好意思,我就喜歡惡心。”薑懷說完,不由分說咬上她的唇。陶滿月半個身子現在浴池裏,薑懷的力道太大,她不由掙紮著下墜。薑懷扣緊她的後腦勺,粗虐暴力的親吻起來,半響察覺到陶滿月的不斷下垂,便也跳進浴池裏。